“你干什么!?”沾了满手黏腻的液体,她不由得生气地质问对方。那叫嚣男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顾自己埋头往前。同样落在后面的一个眼镜男倒是回头看了一眼,但是在接触女玩家的目光后,就像是被烫到一般收回了目光,抓紧跟上了队伍。
女玩家没有办法,眼看着自己和队伍的距离就要越来越远,只能先随便用衣服擦了擦,愤愤地跟了上去。
……
客房内,薄异正在打量房间。
城堡的客房和它巍峨宏伟的外观有些不符,整个房间甚至可以用局促来形容:
阴冷潮湿的空气里夹杂着木头发霉气味,从进门开始让人觉得窒息。
摆在房间中间的大床占据了房间内绝大部分的面积。床倒是挺宽敞,看起来似乎可以睡两个人,但是薄异在进房门前快速地数过,客房的数量正好是十间;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游戏应该想让他们一人一间。
而床太宽的后果,就是床边的走道极其狭窄,大约只够一个成年男性勉强通过;尤其是床的一侧还挂着厚厚的窗帘,那垂落至地面的厚重窗帘让原本就不宽敞的过道显得更加狭窄。
“唰啦——”
薄异拉开了窗帘。窗帘后是一扇玻璃窗户,窗户外则是一片漆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城堡外围生起了浓雾;那粘稠的雾气像是黑色的幕布,牢牢遮住了窗外的光线,也打消了薄异开窗通风的念头。
不过,哪怕看不到窗外的一丝景色,但至少窗帘拉开后,减轻了一部分房间内如影随形的压抑。
薄异便对着窗户坐在床铺冰冷的丝织被褥上,仔仔细细地擦拭自己沾了不明油脂的手指。那油脂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无论怎么擦拭,都一直牢牢地黏在薄异的指腹上。
床头微弱的烛火轻轻跳动,缓缓滑落的蜡油凝成层层叠叠的裙摆;除了烛火偶尔发出“噼啪”声,整个房间内就只剩下布料摩擦指腹产生的“沙沙”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薄异终于松开了自己指腹通红的手指。他转动着手指,换着角度查看检查有无遗漏的地方。只是烛火摆放的有些远,房间内光线不足,看得不是很清楚。
薄异放下手,准备把床头的烛火拿到跟前。只是,他才刚抬起了眼,整个人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顿住了——
昏暗的烛火下,屋内两道影影绰绰的影子正映在了对面的窗户上。
两道……影子……
薄异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窗户。那一面被浓雾掩盖的窗户在此时忽然变成了一面好用的镜子,清晰地映出了他身后的景象:
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内的女人,正悄无声息地站在他的身后。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儿,垂着脑袋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