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时间了。
“我比较好奇……”
薄异看了看手里的玫瑰,“田秀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喂,你、你该不会是想……”赵文珊看着薄异的这副模样,有了一种不太妙的预感,都忘记继续痛骂潘露露。
然而,薄异接下去的话印证了她的预感——
“我打算今晚去看看。”
……
“你终于来了……”
耳边吹过了冰冷的气息,薄异知道男主人来了。他面不改色地挣开了男主人的手臂,在远离了对方冰块似的胸膛后掏出了那朵玫瑰,“我想看看门后面是什么……”
男主人一点都没在意薄异的抗拒,闻言低低笑了一声,“当然可以了,我尊贵的客人。”
他从薄异手里抽走了玫瑰,转身道,“请随我来。”
厚重的铁门被推开,一股阴冷的寒气扑面而来,黑暗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朝着薄异紧紧裹挟而来。
“请。”男主人贴心地点燃了蜡烛,引着薄异踏入了那片深邃的黑暗中。
“吱噶……”铁门在薄异身后缓缓自动合拢。
薄异打量着房间。
铁门后似乎是一个工作间:
四周的墙壁上杂乱地挂满了各种断裂的胳膊、破碎的躯干、空洞的头颅……这些半成品上布满了灰尘和蛛网,在摇曳又昏暗的烛火下在墙壁上扭曲成了诡异的影子。
在房间的尽头,则摆了一张长长的木桌,上面凌乱地摆着各种工具、配件和杂物;无论是工具,还是长桌的桌面上,都随处可见厚厚的、深褐色的血垢;一些布料凌乱地丢在地上,薄异一眼就看见了和田秀云的衣服十分“相似”的布料。
隐藏在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夹杂着木质腐烂的霉味和那些玩偶半成品身上发出的陈旧气味,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客人请往这边来……”男主人带着薄异走到了一排展示柜前,语气里带着隐隐的兴奋,“这些都是我的作品。”
木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不同的玩偶;它们或站或坐,维持着各种不同的扭曲的姿势,空空荡荡的眼眶里残留着血迹。
薄异的目光则落在了最中央的那个玩偶上。
那是一个少女形态的玩偶,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张精致小巧的木椅子上,怀里抱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