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木自从给陈红瑜说了当年在新民街上卖水果的事后,陈红瑜到钢铁厂机关来的时候明显多起来,并且每次来都要到李子木的办公室坐一坐和他说说话。
以前,陈红瑜也时常到宣传科来,但她都是和具体办事员接触,只要把事情办好了就立即走人,很少在办公室里多坐一会儿。
现在,陈红瑜不但来的次数多了,而且每次来都要到科长李子木的办公室去坐一坐,而且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宣传科的同志感到非常诧异,这是怎么回事呢?陈红瑜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难道科长和陈红瑜有什么事?
宣传科是巴山钢铁厂机关比较大的一个科室,人员比较多。科里既有《钢铁洪流》报纸的采编人员,又有《巴山钢铁》有线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还有精神文明建设、职工理论教育和职工文化知识教育的干事。这些搞新闻宣传教育的人员长期在外面跑,都是些见多识广的“老油条”。这些“老油条”本来就擅长捕捉新闻,见陈红瑜经常来找科长李子木,又见她对李子木做出十分亲昵的动作,就开始关注观察李子木了。李子木的一言一行都在弟兄们的监视下,尤其是周牧童这个对李子木有帮助有恩的老同志,更是时刻关注着李子木,他在李子木面前说话也就很随便没有什么顾虑。这天,周牧童说出那样的话后,李子木并不觉得奇怪。
李子木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对周牧童说:“周哥,你我相处五六年了,你对我应该是比较了解的,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是清楚的。你就给我说实话,你对陈红瑜经常来找我,你是怎么看的?”
李子木说后紧紧的盯着周牧童的脸,好像他要的答案就在周牧童的脸上一样。
周牧童平时喜欢跟李子木开玩笑,很少严肃的说话。他见李子木紧紧的盯着自己,觉得这是一件大事也就非常正式的说:“子木,你现在虽然是我们宣传科的头了,从这一年多时间来看,你这个人我发现你并不是那种官迷,不是那种削尖脑袋往上爬的人,从这点来说我很喜欢你这种人,也就愿意和你打交道,也愿意给你说真心话。 不过,子木,你这种把当官看得很淡很开的人又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了,就像我们这些人了随心所欲,这其实对你并不好。你虽然和我们打成一片了,但某些人也就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会抓住你的这些枝节问题大做文章的,甚至搞得你下不了台,把你搞得灰溜溜的。你还是要……”
李子木惊诧莫名的看着周牧童,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周哥,我是当过兵的人,当兵的人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你这样绕来绕去的。周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兄弟洗耳恭听愿意领教。”
周牧童直直的盯着李子木:“子木,你跟我说说看,你和陈红瑜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对你特别好?你对她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李子木轻轻的笑了笑:“周哥,你和陈红瑜是不是同时当的知青?是不是同时参的工?”
周牧童点头回答:“我和她是同时插队当的知青,也的确是同时参的工。可我给你说我俩的关系是清白的,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李子木笑了笑:“你和陈红瑜的关系是清白的,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我和她的关系就不是清白的,我和她就有见不得人的事了?”
周牧童咧嘴笑了笑:“你和我就不同了,你是领导干部,领导干部就要要求严一点,你不能像我们这些普通群众一样,有些事情我们可以做,你当领导的就不可以做,有许多眼睛在盯着你的。”
“周哥,你这话说的非常对!领导干部不能和普通群众一样,尤其是党员领导干部,更应该严格要求自己,认真执行组织的各项规章制度,在群众中起到模范带头作用。领导干部的一言一行得到群众的监督这是好事,但也不能捕风捉影道听途说,甚至造谣生事无中生有的乱说一气啊!这样不但败坏了组织的名声,也损坏了领导干部的形象,更是伤害了一个领导干部。周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说的完全对!但是你们领导干部首先得自己要注意自己的言行才行啊!你们不能给一般人留下口实留下话柄啊!”
“这么说我已经给你们留下了口实留下了话柄了?”
周牧童笑了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这样说啊!”
“周哥,你就不要辩解了,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就是这样的。周哥,你和弟兄们是不是都认为我和陈红瑜有关系了?”
“子木领导,你们有没有关系,只有你自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