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理防线快彻底崩塌了,脑海里仅剩的念头是想办法通知董睿安取消计划,倘若崔玉姝按计划去监狱,雷斯特肯定会......
他的思想太过单纯,端木随不用思考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拍了拍他的头,好心提醒道:“放心,你们的计划肯定会成功的。”
一号男人惊得连呼吸都忘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压根就看不懂端木随。
面前这个年轻人猜到董睿安是他们老大,知道崔玉姝是他们的人,却顺着他们意愿深陷囹圄,甚至还说他们的计划肯定会成功。
即使陷在泥潭里,一号男人也觉寒毛耸立,脊背发寒,“你......”
他惊恐到连声音都是发颤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端木随垂眼看着一号男人,眼底闪烁冰冷的锋芒,肩头干涸的血渍似乎也散发狰狞的血腥气,“你有你的主子,我也有我的,而我主子给我下了两个命令。”
“第一个,找到你们安插在总局里的钉子并查清你们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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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如果你们打算破坏现有的安定,那么先帮你们实现这个计划,然后再把你们剿灭干净。”
“你说......”他顿了顿,脸上扬起温和的笑意,可落在一号男人的眼中却比恶魔更加令人胆寒。
只听他轻飘飘地问道:“当董睿安和崔玉姝以为计划成功而心生懈怠后,还能逃过我早已布置好的天罗地网吗?”
话音落下的霎那,一号男人的心也彻底死了。
他们从始至终都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他们不可能赢的。
端木随看着一号男人眼底仅剩的光一点点熄灭,变得麻木而空洞,任凭怎么触碰都不再对外界产生半点反应。
谷若戈操控十号女人低头看了一号男人两眼,肯定道:“刺激过大导致的应激障碍,除了常规的睡眠失常,过度警觉,情感麻木也属于其中一种。”
“这样啊。”端木随遗憾道,“真是不经吓,我还什么都没问呢。”
谷若戈无情地拆穿他,“小随,你不是已经问差不多吗?”
“是啊。”端木随站起来拍了拍手,又看向面前矮个子的十号女人,语气说不清是庆幸还是遗憾,“哥,我还以为你会阻止我。”
谷若戈反问道:“我为什么要阻止你?”
端木随随口回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单纯觉得哥你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你想太多了。”谷若戈道,“小随,我没你想象中那么伟岸和美好,甚至恰恰相反,我是个极其自私的人。”
谷若戈是端木榕煦的养子,和端木随是没血缘的兄弟,两人关系向来极好,可却从未正儿八经地好好聊过。
听了这话,端木随疑惑地“哦”一声,“哥,你这话从何说起?”
谷若戈没在第一时间回答,他操控十号女人干脆了结一号男人,又转身朝停着大巴车的地方走去,“走吧,正好你需要找个地方休息,我们边走边聊。”
端木随没有拒绝,跟在十号女人身后慢悠悠地原路折返。
走了片刻,谷若戈突然开口,“小随,你觉得无终那孩子怎么样?”
“哥,有件事情你搞错了。”端木随打趣道,“你口中的那孩子比我还大几岁呢,你不能因为他在你面前乖巧得跟个孩子似的就真拿他当孩子。”
谷若戈笑着回道:“我知道,也清楚他是在装乖巧,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癖好而已,由着他了。”
他再次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觉得无终怎么样?”
不等端木随回答,他又补充道:“不用顾及我,实话实说就好。”
端木随想了想,如实回道:“他跟我是处在两个极端的人,我的一言一行,喜怒哀乐全是为了达成目的,而他的则全凭本心,乐意装就装一下,乐意忍就忍一忍,不乐意大不了直接杀了。”
“规则,秩序,律法......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束缚住他,除了感情,他对某样东西的喜爱程度决定了他会对世俗规矩退让到何种地步。”
“若是寻常之物也罢,可偏偏他最喜血腥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