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拍了下桌子,坚决否定道:“不可能!”
许明渊平静地说:“根据你所说的,管理局不会立案,没有任何不符合常规的地方。”
“别着急啊,我都还没讲到疑点呢。”薛延道。
他又看向薛诚,用有些沉重的语气说:“葛雅姐不可能背叛大哥。在大哥刚继承公司的时候,她爸妈就要求她跟大哥分开,为此葛雅姐与家里彻底闹掰了。他们是一起熬过那几年苦日子的,但凡葛雅姐想离开,她早就离开了,为什么要等一切好起来时才背叛大哥呢。”
“至于疑点呢,首先是葛雅姐的自杀。”薛延说着似乎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嗤笑一声,问道:“你见过有人为了证明自己的爱而自杀吗,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直到彻底死了才能停止的那种。”
“葛雅姐就是这么死的,她中邪一样地不停自杀,怎么都拦不住,最后她在全身刻满一个男人的名字,喝光整瓶农药死在了浴缸里。”
“我大哥的死也很奇怪。当公司走上正轨后,葛雅姐担心最开始的那几年太过拼命会给身体烙下病根,就一直拖着大哥检查和保养身体,他根本不可能突然得胃癌,还是晚期。”
薛延看向许明渊问道:“你觉得这些正常吗。”
薛诚心道确实不正常,许明渊则没有明显的表态,耳返里张鸿远道:“小许,问他这些跟他假扮薛文回古方镇有什么关联。”
许明渊问:“这些跟你回古方镇有什么关联吗。”
“有啊,而且关联很大。”薛延回答说,“我是在收拾大哥遗物时偶然找到你写的那封信的。读了信上的内容后,我发现你跟葛雅姐的事情都超乎常理,尤其是你的,已经不能用科学手段来解释了。”
小主,
“一件是偶然,但两件三件就绝对不是,我大胆推测肯定还有更多类似的事情,而且有专门的部门和人来解决。”薛延看向许明渊道,“我找不到你们,但你们会主动去找案件不是吗,只要案件的影响够大,肯定会被注意到。”
他的语气有些激动,像是在说我成功了。
不需要许明渊问,薛延又开始交代他回古方镇的过程,“我抱着我哥的遗物回到古方镇,骗那里的人说我是薛文,回来散心的。一开始他们不信我,但多亏养父养母给我讲过很多关于薛诚的事,他们发掘问我的问题我都能答上来,这才不再怀疑。”
“后来我又故意让他们以为抓到我的把柄,好像是个高利贷的催债条来着,我当时跪地上哭,求他们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见我这样,他们查都没查,就借此逼我入伙,逼我想办法从外面给他们弄人过来。”
“你同意了。”许明渊平静地说。
“是啊,不然按他们那惨淡的投喂数量,什么时候能把你吸引过来呢,那蛇能长这么大,可是全靠我弄的人哦。”薛延的语气甚至有些自豪,“在我第一次弄来人后,他们逼我亲手投喂一个人才彻底放心,不再每天派人监视我。”
薛延又叹了口气,有些无聊地说:“接下来我就专门负责从外面弄骗人过来。这东西其实很好弄,旅游宣传啊,照片包装啊,再搞点灵异传说之类的,这样他们来的时候甚至都不会通知家里人,最便捷的方法还是弄个价格优惠的旅行团,反正只要能占便宜,会有大把大把的傻子往这儿跑。”
“另外你知道为什么我对你的态度那么好吗,不止是因为你不是演员哦。”他再次抬眼看向许明渊,第一次露出属于青年人的笑容,笑得无比灿烂:“你是这些年唯一一个主动前来的,见到你的那刻,我就知道我赌赢了,这村子大概率要完了。”
“当然,我还要确认你有足够的实力帮我,又专门想法设法地警告你,让你不要多管闲事趁早离开,结局也不出我所料,你没走,薛婷死了,古方镇也完了。”薛延的眼睛亮晶晶的,在白炽灯下显得有些诡异,似乎他从未如此鲜活地活过。
似乎是压抑久了,他又饶有兴趣地问:“怎么样,我的演技不错吧。”
许明渊还没有说话,耳返那头得知薛延所作一切的张鸿远直接用喇叭吼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他深吸几口气,又厉声威胁道:“反正受害人名单已经拿到了,不帮你查案,直接把你送监狱里,你又能怎么样!”
“你会帮我的。”薛延看向角落上方的扩音器,有些戏谑地说:“你把名单翻到最下面,然后再比对比对看看。”
张鸿远朝王轩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将名单翻到最下面。
几分钟后,王轩震惊地说:“张队,我查不到关于这些人的身份信息,他们中还有些几岁的孩子。”
屏幕上,这些人的名字后面还标上了一串数字,三位数四位数的都有。
想到某种可怕的可能,王轩顿时不寒而栗,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张队,他们都是......”
“应该发现了吧。”审讯室内的薛延笑着说,“他们都是我买来的哦。”
他抬头望着摄像头又看向许明渊,年轻的寻常皮囊下是如恶魔般可怕的灵魂。
他轻飘飘地问:“难道你们不想知道,我是从哪买来这些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