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心胸宽广’了,沈溯却气得差点把大理寺卿的饭桌掀了。
易家是京城世家勋贵之中有名的清流之家,易家家主易子舒最爱字画,生平最喜前朝大家计缘的笔墨。
巧的是,沈溯手上就收藏有计缘的字,他带着计缘的笔墨前去可不是赠予同僚,而是另有他用。
腰上各色玉环叮当作响,沈溯漫步欣赏着书房墙上挂的字画。
欣赏完后,他问道:“听说易大人生平最爱计大家的草书,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想必易大人对计大家的字造诣颇深?”
易子舒不知沈溯突然来他家所为何事,只是从前和谁都不走动,猛不丁来了自家,他下意识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今日是他爹七十大寿,免不了要大办一场,沈溯如今风头正盛,还即将上任京兆尹,算是天子近臣,总要表示一下。
只是他实在看不上沈溯腰间环佩足有七八个的样子,好似路边摆摊的一般,不伦不类。
“不敢当不敢当,略懂一二。”
“既然如此,易大人不如看看在下这幅字是真是假?”
沈溯冲立冬招了招手,立冬立即把手上的卷轴奉上。
这时,书房中旁的大臣也走了过来,随着卷轴一点点打开,易子舒的眼睛从一开始的满不在乎,最后逐渐好似被吸走了魂一般,眼都不眨一下。
“这是······计大家笔下最有名的‘相思序’?”有人失声问道。
沈溯漫不经心地笑着说道:“乔大人好眼力,确是‘相思序’。”
他又看向易子舒,“不知易大人有何见解?”
易子舒手捧卷轴细细打量,一时竟忘了言语。
“不知沈侯爷从何处得来的这幅草书?”
“外家家传之物,并非从外处得来。”
想起沈溯的外家是谁,众人不再言语。
从上到下细细看过一遍,易子舒才说:“计大家本就是前朝人,沈侯爷外家又是前朝皇室,有此物不足为奇,确是真迹。”
他张了张嘴,面露犹豫,最后还是道:“此物沈侯爷可有意相让?易某有意买下······”
沈溯睨他一眼,“家传之物,怎能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