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路回便趴在桌上轻声呓语,似是睡着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伯良哥,序姐儿信上写过没?”
“就是就是,皇帝老爷都夸咱们序姐儿,可真是了不得……”
人群喧嚣中,姜正茂和姜伯良却脸色难看地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等人群散去,兄弟二人才关起门来,互相印证心里的疑惑。
姜正茂忍不住来回踱步,“你记不记得序姐儿说过沈侯爷的母家跟前朝的皇家有关系?”
姜伯良沉声说:“何止呢?似乎是血亲。”
姜正茂停下脚步,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喃喃道:“这事儿,这事儿牵扯不到沈侯爷吧?他们还立了功……序姐儿这回捎来的信有没有提?”
姜伯良摇摇头,又掐着手指算了算,“上回寄来的信没提到这个,再过两天就该来新的了……”
姜正茂沉重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咱再等两天,看看信上说的啥。”
“那丫头,”姜正茂不抱啥希望,“就算发生了啥大事儿,序姐儿也不会在信里提。”
姜正茂刚刚安稳的心绪,又因为这一句话提了起来。
两人沉默良久,最后姜正茂说:“咱再跟那大侄子打听打听,实在不行,你让二郎跟县令老爷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风声,序姐儿知道分寸,要是真牵扯到她爹,这么大的事总不能一句不提。”
姜伯良深吸一口气,“好,这两天时间,我都留意着。实在不行……大不了我跑一趟京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哪儿到那地步了?”姜伯良瞪眼,敲敲桌子说,“再说了,你去能干啥?”
一句话把姜伯良哽的不行,他抹了一把脸,“我就是不放心。”
第二日姜伯良便去找了路回询问,得到的答案是陛下深信沈侯。
一晃两日过去,期间姜二郎跟杨县令见过一面,提了两句,杨县令说沈侯爷深得陛下信任。
他们的话让全家人放心不少。
只沈怀序新寄的信却迟迟未到,信一天不到,众人的心一天不能放下。
又等了两日,信到了。
姜二郎拿着信封的手有些凉,拆开信封,一页页看完之后,并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内容。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二哥,信上写了什么?你说话呀!”姜三郎有些着急。
姜薇一把拿过信纸看起来。
心思百转过后,姜二郎说道:“信上没有提及钟离桥之事,笔墨间也没什么不对,或许只是我们想多了。”
这番话只是为了安家人的心,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姜二郎虽未经历过,却听说过,也看过幺妹给他的书上描写过。
他总觉得这种事不会轻拿轻放,但又想到沈侯爷和幺妹对陛下的救命之恩,一时间有些举棋不定。
最后他只能说:“不必着急,等晚上爹娘回来再说。你们回家别说丧气话,大嫂怀着身孕,别把人吓着了。”
姜三郎和姜薇已经把信上的内容看完了,听见二哥的嘱咐只好点头答应。
姜薇闷闷不乐地说:“我去青囊馆接阿芙。”
姜芙在沈怀序走后,便恳求青囊馆的掌柜收自己为药童,裴掌柜看在沈怀序的面子上把人收下,观察几天,见小姑娘还算机灵,找了个资历老的大夫教导她,如今已经认得许多药了。
路回用了三天时间办完事后,便不再在九溪村逗留。
见到前来送行的李巧儿,他神情一闪而过的欢喜,而后又转为落寞。
他忍不住问:“巧儿妹妹,你为何许久没再去过淮州城?”
除了和沈怀序一起去的那次,李巧儿又陆续去过两次淮州,每回都是路回帮她打点。
李巧儿抿唇一笑,“挨着乾州的州府也能卖五香粉,还近一些,我爹娘不会太过担心。”
路回的目光暗淡了一瞬,想说什么,嘴唇张了张,没能说出口。
他勉强笑了笑,“下次你若来淮州或者我来北川县,我请你吃饭。”
“好。”李巧儿轻声说。随后,看着那人乘马车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