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可知民妇的出身?”
沈怀序摇摇头。
韩荔青回忆起往昔,神情朦胧。
“民妇出身于邵州韩家,父亲则是邵州治下的一个小官,小的时候我颇受家中父母喜爱,无忧无虑的长大直到及笄。
因容貌姣好,每日上门来提亲的人数不胜数,父亲和母亲很为我的亲事发愁,挑来挑去挑中了邵州的顾家的顾三郎。他,他实则长相并不出挑,可自从无意间见过一面后,我便心悦于他……”
很快,两家定下了亲事。
乔家当时是邵州的一个富商,因为刚起家,乔老爷乔长松时常要向上打点,一来二去,两家走动得倒也频繁。
韩荔青回回见到乔长松也会尊称一声“乔叔”。
可惜的是就在韩顾两家即将办亲事的那年,边关战事吃紧,需要兵马粮草支援。邵州离战场较近,顾家又满门皆是武将,自然义不容辞,于是顾三郎在和韩荔青私下见过一面后,跟随父兄奔赴疆场。
这一去再没回来。
之后前朝国破,韩荔青的父母双亲均在那几年发急病而亡,只留下韩荔青和兄嫂相依为命。
这时久未见过的乔长松又出现了,那时他的发妻刚刚去世,他上门是为着求娶韩荔青。
不说韩荔青,连韩荔青的兄嫂都惊了,韩家虽没落了,韩荔青的哥哥正准备新朝科举,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谋下一份家业。
何况乔长松那时也是四十多岁的人,怎么看和韩荔青也不相配,于是韩家人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之后,之后不知为何,哥哥手上沾了赌。”韩荔青笑容苦涩,“我和嫂嫂察觉时已经拉他不回。原本有父母经年积下的薄产和嫂嫂娘家的扶持,哥哥多半能谋个官身,可他沾赌后,心思便不在读书上了,家业也被他填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