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回想起半个时辰前发生的事,只淡声道:“小姐把侯爷身上的蛊虫取了出来,至于那个人……”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惑,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看清楚那人的相貌,只知道这人突破侯府的层层守卫,突然出现在小姐的房内。
“是小姐请来帮忙的。”
“蛊虫取出来了?”楹花惊喜道,“太好了!这个花榕儿真是可恶,长得这样好看,怎的动不动往人身上放虫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小满一旁看着觉得好笑,抬手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啊,以后长点心,这次好在有霜降为你说话,不然你真就吃不了兜着走。”
楹花没想到霜降姐姐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的人还会为自己说话,立时眼泪汪汪地凑上去,“霜降姐姐,你真好……以后你说什么是什么,让楹花做什么都成。”
霜降冷漠脸,往旁边稍稍挪了挪,不想理。
月色不甚明亮,沈怀序走的极快,不多时便看见了扶隐和花榕儿的身影。
白色的狐裘大氅在暗夜之中格外显眼,本就警惕的乔蔓一眼便看见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她的左手微动,拇指轻轻触碰了下戴在食指上小巧的戒指,心下安定不少。
扯了扯红唇,她眼神阴狠,嘴上快速说着:“杀了我花榕儿也得死,附在别人的身体里苟延残喘不如一死了之,能拉一个人陪葬也是好的……花榕儿这条命我不在乎,沈怀序也不在乎吗?”
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见他因为自己的话而略微分神时,乔蔓再不迟疑,快速转身往屋子里跑去。
她不像沈怀序所有的家当都能随身携带,即便生死一线之际她也想尝试把自己从家乡带来的东西一并带走。
还没跑出去两步,她便被一股从灵魂深处升腾而起的巨大威压震慑住,像是有一只大手狠狠撕扯着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整个人即将踏进崩溃的深渊。
痛苦到乔蔓精致的面容陡然变得狰狞扭曲,好在她从前感受过飞垣的精神力攻击,很快镇静下来,竭力拉回理智。
乔蔓能够很快适应,沈怀序却不能,骤然出现的不适令她踉跄了下差点撞到背对着她的扶隐身上。
扶隐侧身把人稳稳扶住,见沈怀序小脸皱在一起,眼底的懊恼一闪而逝,收回外泄的精神力,集中只针对乔蔓一人。
甩甩脑袋,不适感渐渐褪去,沈怀序松开扶隐的胳膊,低声嘟囔了句:“这是什么人形杀器……”
见乔蔓之前她就叮嘱过扶隐不要无差别攻击,谁知仅仅是外泄出来的,她都无法承受。
她这边小声抱怨,乔蔓却已经忍不住在心里飙脏话。
面对精神力攻击,这个世界的人类比之她更加脆弱,花榕儿的意识早已陷入混乱,无法取代她接管这个身体。
同时前所未有的惧怕席卷全身,迫使她缓缓转过身体。
她依旧如高傲的女王般扯出一个笑,不过没了之前的镇定,多了丝狼狈。
“沈怀序,扶隐只是你满足虚荣心的工具吗?言听计从,指哪儿打哪儿——比狗还要听话。”
这话若对其他人说,或许还有用,对沈怀序和扶隐说没有起到半点激将的作用,以前别说是狗,只要是有毛生物,扶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