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副将的精神紧绷,只差一点就能陷入崩溃的深渊,他生平杀人无数,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害怕。
他是被人从马上拉下来的,落地后一切的走向开始趋向诡异。
不知是不是他眼睛出了问题,他能感觉到有人持续不断地朝他进攻,却看不见那个人。
这让他感到惊悚,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是谁?!到底是谁?!给老子出来!!!”他嘴里喊着蹩脚的晋语,神情癫狂地挥舞着手上的大刀,几乎快被逼疯。
这样的情形落在北羌士兵眼里,几乎令他们绝望,他们的底牌成了杀死他们自己的武器。
人心惶惶,将士四散溃逃之际,副将也疯了。
这还打什么?跑吧!
于是更多的北羌将士慌不择路的逃跑。
扶隐驾马一把把差点被大刀砍到的沈怀序捞到马上,让她坐在自己身前。
“哎哎哎,大胡子的人头,赶紧捡了啊!”沈怀序见马儿掠过了大胡子,立即出声指挥道。
扶隐听话地拉住缰绳,调转马头,长枪朝着陷入疯狂的大胡子一刺一挑,大胡子的心脏被刺穿,眼睛也恢复了清明,不过已经晚了,他不甘地吐出一口血。手上的刀率先落地,随即身子倒地,死得透透的。
沈怀序仰头看扶隐,只能看见他的下巴,看清楚他脸上的面具后,思绪略微发散了会儿,又回归眼下,“你放我下去吧,我自己回城。”
扶隐低头看她一眼,没有做声,手一抬,扬起身后的披风,把沈怀序整个人罩住,声音低沉道:“等等我会安排。”
视线被遮挡,沈怀序伸手扒拉了下披风,又听扶隐说:“先把隐身斗篷脱下来。”
沈怀序不再乱动,褪去身上的斗篷之后,又彻头彻尾的感受了一遍北境的寒冷,幸而有扶隐的披风挡风,才没有那么难捱。
她打了个哈欠,没再说话,不知为何,她觉得扶隐垂眼看她时有些陌生,一时不太适应。
扶隐的马不太好坐,送她去城门口的路上还要时不时应对重新聚集起来后攻上来的士兵。好几次她都想直接跳下去算了,她又不是找不到城门口。
只是扶隐打仗的空档还能顾着她,她没好意思拒绝这人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