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的意思是?”
“陛下似乎想要用他。”
转了转眼珠,沈怀序猜测道:“南夏?”
沈溯轻轻颔首:“不错。扶隐胆大有谋略但锋芒太露也太过冒进,如果不是北羌王对自己派出去的十万大军太过自负,他也不会在战败的消息传到王帐后,惊慌失措到亲去搬救兵。倘若没有碰见北羌王,他难不成闯进王帐?太不顾及手下人的性命了。幸好他是在祁战手下做事,换了他人,贪功杀之也不足为奇。”
这一番话说得十分切入重点,沈怀序想替扶隐说话也没办法,有些事她和扶隐知道,在外人看来不寻常才正常,只得含糊点头,捧场道:“爹爹说得对!陛下用他是想磨磨他的性子?”
“有这层意思,也是看他出自淮安府,对南夏更加了解。”
沈怀序心想,万一跟乔蔓碰上也不知会闹出什么事。
这么想着,抬头时,她看到爹爹捏了捏眉心,眉眼之间似有疲态。
沈怀序有些心疼,这段时日,爹爹实在忙得很,有时埋头在书房,晚饭都不记得吃。
“爹爹是不是累了?”她关心道,想起爹爹似乎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又忍不住抱怨,“陛下怎么什么事都找您,您都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沈溯闻言笑了笑,说道:“能者多劳罢了,陛下器重我,才会将这些事情交与我。”
“您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年岁?要不然,我给您开些食补的方子吧。等爹爹下次休沐,咱们去野猎如何?我猎您擎等着吃,我烤的肉可好吃了。”
沈溯轻轻一叹,眼含笑意,“不错,知道心疼爹爹了。”
吃过饭后,沈怀序一回到院子里就给扶隐留了一张纸条。
那么大一飞垣,怎么好一直闹脾气的,欠收拾。
沈怀序不知道的是扶隐早已经和朝华郡主说明了自己的心意,还说自己心有所属,可朝华不信,非要让他说出那人是谁。
无奈之下,只得早出晚归查找蒙面人的老巢。他刚刚升至五品,短时间内不可能再继续往上升,若在此期间再次立功,他或许能得到皇帝老头儿的一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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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那老头儿脑子不好,给他指婚,他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来,最好的法子是把婚姻之事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又或者,直接请那老头儿给他赐婚。他所求不多,只要能把人绑在自己身边就好。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违背沈怀序的心意。
至于为何不叫上沈怀序一起,他觉得如果把自己的决定告诉沈怀序,她肯定不会同意。如此,倒不如他一个飞垣的好。
猎猎风声在耳畔回荡,扶隐的眸子如鹰隼一般不断逡巡着下方的山脉河流,间或有村庄一闪而过,他均未停留。
到达目的地后,他扇动长翼,直起身子立于空中,下方就是蒙面人最后出没的地方,一个偏僻荒芜的小山村。
这个村落位于一个边陲小镇,几乎和外界完全隔绝,里面仅仅住着几户人家。村落西北方向就是万里黄沙。
他是通过卷宗找到这儿的,卷宗上对这个村落的记载寥寥几笔,没什么参考价值。
把周围的地形全都记下后,他在夜色的掩映下向下俯冲,高大的身影站在村落中央,被黄沙笼罩下的村庄显得格外凄凉,漫天的星光似乎都无法穿透这层黄色的轻纱。
这样的环境中,扶隐高大的身形和几乎不染纤尘的穿着,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调动脑域里的精神力,很快他便找到了村落里仅剩的几户人家。在反馈回来的影像中他看见了那些人脸上、身上特殊的伤痕,和蒙面人脸上的一般无二。
继续扩大范围,精神力的触角几乎无孔不入,不到一会儿,他蓦地睁开眼睛,向着一个方向走去。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宣平侯府,沈怀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已经子时了,扶隐依旧没有进入空间,他究竟是在生气不想看见她,还是在做些什么她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