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廊下,经过一个转角,他便看见了凭栏赏雨的长公主,不解风情的风把她单薄的衣衫吹得飘荡在空中,苍白的病容,孱弱的身姿,眼前的人儿仿佛下一刻就要乘风归去不复回。
而那时乔蔓在想什么呢?她在想怎么让自己回到湘仪城,想接下来的路怎么走,余光留意到来人后,她侧眸看去,只一打量,她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乔蔓收敛脸上的笑意,眼底浮现惯常的漠然,“秦霄,最后的这段路,祈祷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了。”
说完,她正欲离去,身后的人又开了口。
“那个叫鹤吟的······人,如此能力,怎会甘于被你驱使?你就不怕他反咬你一口?本相可不想······咳咳——”咳过以后,秦霄又虚弱了几分,语带喘息,“前脚走、你后脚就跟来。”
乔蔓没有回头,“放心,我会长长久久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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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女子走出自己的视线,秦霄重重垂下脑袋,不多时,一滴滴猩红的血滴落在脏污的水面上,越落越多。
*
吃过晚饭,沈怀序像往常一样绕着自己居住的屋子散步,闲适散漫又漫无目的。
她想,这样的日子可真无聊,乔蔓也真磨蹭。
说起来,她曾在屋子里穿过隐身斗篷,刚穿没一会儿屋子的门就被打开来,两个看守者让她脱下斗篷,不要让他们为难。
那时她留意到他们两人左边的眼睛似乎有些古怪,泛着蓝色的光。这是她第一次注意到这样的现象。
沈怀序本想把隐身斗篷放进空间,却被两人制止,明明是普通的人,可是被那样的两双眼睛盯着,她总觉得古怪且危险,最后结果是,沈怀序当着他们的面把隐身斗篷烧了。
没了斗篷,两人眼睛里的蓝光又莫名消失。
那时,沈怀序便明白了,这些看守他的人和乔蔓的联系或许比她想象中还要紧密。
“姑娘整日被拘在这儿无趣的紧吧?”身边的侍女出声打断了沈怀序的思绪。
沈怀序偏眸看她:“无趣的确无趣,可比起刚开始,能在院子里转转也不错了。”
“姑娘的想法总让人意想不到。”侍女抿唇笑笑,“整个湘仪城风雨飘摇,跟着姑娘心便静了。”
今夜无星也无月,绕着屋子走的这一路,都有看守者,沈怀序都不用费心想,高高的院墙外估计也有人。
“毕竟我是大晋人。”沈怀序道,“两国对立,我可以厌恶战争,感慨战事惨烈,叹息无辜百姓卷入其中,却做不到过多的同情。”
“姑娘说的是。”两人走到房门口,侍女停下脚步,她向来低眉顺眼,没什么太多的存在感,这时却抬眼和沈怀序对视了一瞬,才道:“夜里或许会下雨,姑娘夜里留神些,着凉了就不好了。”
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腰间取下一个香囊,“这个,姑娘戴在身上,里面装的是些药材,能强身健体。”
沈怀序定定看了一眼,抬手收下,看着她退回屋檐下的暗处,弯了弯唇角,“好,多谢。”
房门关上后又被人上了锁,沈怀序像往常一样来到书桌前坐下,一张纸出现在手中,纸上被分作两部分,密密麻麻全是小字,上面隐约写着‘屋内’、‘东’、‘西’之类的字,写好的字,不少又被画了叉;
下面则写着不少人名。
她简单浏览一遍后,把纸张重新叠好,收进空间。
桌上放着一壶新茶,拿起一只倒扣着的茶杯,沈怀序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拿着茶杯把玩了一会儿,静静回想起方才侍女的反常举止。
对于沈怀序来说的确反常——嘘寒问暖送东西,从来没有过的事。不得不叫人怀疑啊。
她把侍女送的香囊拿出来,手上一用力,直接拆了开来,里面放着些香料,她用毛笔的另一端扒拉了下,果不其然发现了一个模样奇怪的黑色金属,其中一面有个小小的圆孔凹槽,隐隐透着奇异的光泽。
这么奇怪的东西只能是乔蔓的,打得什么主意?
沈怀序皱眉,没敢上手。
就在她下定决心要把它损坏丢弃之时,一道红光晃了晃沈怀序的眼睛,沈怀序反应迅速一只手抬起要挡,另一手随便拿了件什么东西盖在黑色金属上面,却发现那红光穿透了盖上去的纸张,闪烁三下,再无动静,她既没晕倒,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