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序精神一振,心里想着‘打不得打不得’,面上沉吟道:“鹤吟其人像个妖言惑众的江湖骗子,只是自他出现伊始,秦霄、危霓裳、危云珏先后死的死、没的没,他坐上那个位子太过顺利,总不能全凭运气,其中内情必不寻常。”
沈溯摩挲着天青色的茶杯,似笑非笑道:“渺渺对他颇为看重?”
沈怀序身体一僵,神情自然道:“只是觉得这一切太过凑巧。”
沈溯忽地话头一转,“扶隐坠落悬崖,尸骨无存,渺渺可知情?”
沈怀序狐疑地看了她爹一眼,总觉得他似乎知道了什么。
“渺渺可曾在归来途中为他立个衣冠冢?”
沈怀序:“······”
她沮丧地垂下脑袋,小声问道:“爹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沈溯眼含笑意,“猜测而已,渺渺这般重情重义,怎会在归来途中把扶隐忘得一干二净?若你把此事放在心上,即便他尸骨无存,也该为其立个衣冠冢才是。可渺渺你好似并不记得此事。
你若不想说便不说,先小憩一会儿,晚些时候陪爹爹一起吃饭。”
沈怀序不由得睁大眼睛,回来一路上她念着爹爹的身体,的确把‘扶隐已死’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她是不是重情重义尚且有待商榷,只凭她和扶隐的关系,对其身死之事无动于衷本就不寻常,而她爹察觉到了这一点不寻常。
“爹爹,等我睡醒你我父女二人促膝长谈如何?”沈怀序看着站起身的沈溯,眼巴巴道。
沈溯伸出手揉了下小女儿的脑袋,眼含笑意,“都随你。”
说完便转身离开。
困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沈怀序却愈发觉得愧疚,睡着之前她还在想,沈溯真真是个好爹,跟她亲爹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倒是她占便宜了。
一觉睡醒,暮色已至,橘色的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得整个屋子暖烘烘的,沈怀序愣怔片刻,一时不知自己究竟身处何地。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