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心下顿时有些不安,他避开了宁安行的目光,有些心虚道:“这个……这个……”
“侯爷觉得为难?”宁安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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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止站起了身,他朝着侯爷一拜:“下官在此向侯爷担保,伯寿必能助侯爷剿灭劫匪,还请侯爷能给伯寿一个机会。”
“那群山匪凶狠,百姓怨声载道,剿匪势在必行,只是……”侯爷很是顾虑。
“若伯寿隐姓埋名入侯爷麾下呢?”云水止迫切地说道。
宁安行也低下了头:“我知晓侯爷觉得我父亲是奸下官,对我颇为忌讳,我也知晓圣上让我活着,便是圣上仁德,我应当在这京都做个富贵贤人,彰显皇恩浩荡,只是,我做不到。”
他握紧了拳头,眼中充斥着一股执拗和向往:“我不愿这样虚度光阴,我心中有这山河,我也想为万民立命,伯寿所求不多,唯求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我为这天下百姓做一点点事的机会。”
侯爷看着他的眼睛,少年的眼眸清澈见底,如清风明月一般明朗。
只是,他的出身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情,也是圣上不愿提及的逆鳞。
侯爷沉默了半晌,这才道:“圣上起义时,你父亲挟持了圣上双亲,于城门之下,手刃圣上双亲,这等血海深仇,圣上也很难让此消逝。”
侯爷顿了顿,又道:“圣上也有圣上的难处,你莫要怨他。”
这是宁安行第一次知道父亲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能让圣上这样忌惮,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握着拳,连拳都在轻微的颤抖。
他整个人都像被掉在冰窖了一样,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凭着努力改变世人的偏见,自己只要有一个可以建功立业的机会,他就要证明给圣上看,圣上如此狭隘隔断了他的路是如此不堪的选择。
可如今,他给自己做的那些心理建设都崩塌掉了。
这样的血海深仇。
纵然是他坐在圣上那个位置,他不一定能有圣上做得好。
最起码,他在这京都还是逍遥自在过了二十年。
宁安行气馁起身,朝着侯爷行礼:“伯寿告辞。”
云水止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犹疑了一下,也跟着起身,他也对着侯爷一拜托:“叨扰侯爷了。”
纵然云水止面上波澜不惊,他心中也是很震撼。
他是晚辈,也不知道当年的事,他只知道,长辈提及宁兴宴都是谈之色变,也无人敢在圣上面前提及,云水止也是对圣上的决定不解过,可他知道这样的前尘往事时,他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两人刚才并肩走了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了侯爷的声音:“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