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五马分尸罢了,朕不曾将他碎尸万段,凌迟处死,已是格外开恩了!”
皇帝声音冷凝,说到最后甚至还有了些许的沙哑,字字句句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让人忍不住发寒。
可偏偏盛敬棠像是看不见一般,对于皇帝所说的信任,半个字都不信。
“行了,如今老臣已然跑不掉了,皇上又何须再跟我这演明君贤臣呢?”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罢,他直接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多言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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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揪着衣领的手紧了又紧,终是没下手:“盛敬棠,你终是.....被你教朕的帝王之术,惑了心智。”
他将人重重的往边上一甩,冷哼一声压下心头的怒火:“若朕的密卫当真进了你丞相府,朕也不会让凌儿遭了此难。”
“更不会迟迟拿不准这幕后之人,让你苟活猖獗这些年。”
“你想用凌儿来分化朕与穆家,可你终究还是低估了穆家的忠心,更低估了朕对穆家的信任。”
说着,皇帝自嘲的笑了笑:“不,你连朕对你的信任都感受不到,又怎能知晓,穆家于朕而言的重要性?”
“你可知,在你主动跳出来之前,朕几次怀疑,多次调查,哪怕证据已经摆在朕的眼前......”
“罢了。”他重重的叹息一声:“你不会理解,也不会懂。”
“因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皇位,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
“而是你们,强塞给我的。”
话落,皇帝转身朝外面走去,行至门口时,他再次顿住,嗓音冷肃,听不出半分情绪。
“朕知道你还有后手,可盛敬棠你记着,朕是你教出来的。”
“既是杀子之仇,那盛家......”
“便只能是,一个不留!”
皇帝离开了,盛敬棠半昂着头,呆呆的望着那没关上的牢门,脑中一片空白。
不知过去多久,他仿佛看见了多年前的宫变——
他跟在君聿风身后,冷冷瞧着底下被禁军控制的各位皇子,公主......
察觉到君聿风心有不忍时,他说:斩草便要除根,妇人之仁,等着你的将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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