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泠深知,若不打消桂嬷嬷心中的顾虑,只怕今晚将这些事情悉数托出之后,这位老人会以死谢罪来寻求内心的解脱。因此,她的话语中满是安慰与劝解,希望能让桂嬷嬷放下心中的重担。
桂嬷嬷听了这话,心中终于是松泛了一些,她眼眶微红,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却仍坚持说道:“老奴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能遇到王爷与月姑娘这般宅心仁厚的好人。月姑娘,王爷,您二人的大恩大德,老奴铭记于心,永生难忘。但是,是否能恕罪,还请先听老奴把话说完……”
说到这里,她又深深地看了看月三,“今日正好三爷也在此,就请三爷也花费些时间,听一听老奴的诉说。这样,也省了老奴日后再去寻三爷告罪,徒增烦恼。”
月三听闻桂嬷嬷竟知晓他与寒冰的过往,心中一颤,打消了离开的念头。他沉声说道:“桂嬷嬷,老夫愿闻其详,洗耳恭听。”
桂嬷嬷闻言,叹息一声,声音颤抖地开口:“今日老奴要请罪的事情,起因于五十年前,唉,真是冤孽呀……”
桂嬷嬷稍作停顿,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然后继续说道:
“老奴本是云梦山老太君公孙玲珑的贴身丫鬟。公孙玲珑,乃是公孙家长房嫡出的大小姐,身份尊贵。公孙家世代出名将,家风却颇为独特。长房男子不准入世为官,只能在本族中担任一些职位;长房女儿也不能外嫁,只能招婿上门。”
“这样的家规,使得几百年来,公孙家的名将多出自二房、三房以及庶出的子女之中,而长房的子孙反而变得默默无闻,鲜为人知。”
月三听到此处,不禁眉头一皱,脱口问道:“这公孙家,可是郿邑的公孙家?”
桂嬷嬷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正是……”
她话音刚落,月三的脸色突然一变,仿佛想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月泠见状,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好奇,忍不住问道:“三叔,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月三沉声道:“郿邑公孙家,乃是龙将军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