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泠行至明德堂门口,司仪唱诺:“太华月氏圣女到~”
公开月泠的身份,是月泠、魏晟鋆,和明烨早在云阳城便早已商定好的。
月泠活着,太华月氏尚有一股在世,在有心人那里早已不是秘密。既然这样,不如向所有人公开,不能在暗处,那就彻底走到明处来,搅浑这一池水才好。
喧嚣的大殿在司仪的唱诺声后安静了下来。
太华月氏本就是四海九州最神秘的隐世家族,前朝月氏皇朝的后裔,在因那关于龙陵军的传说,但凡有些年纪和阅历的人无人不知月氏皇朝,无人不晓太华月氏,只是也无人能寻得月氏人的踪迹,无缘得以相见而已。
直到两年前月氏被灭族,让他们再次轰轰烈烈的走进了众人的视线,关于他们曾经的传说,又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消遣的谈资。被人敬仰,也被人诋毁。
众人没想到,今日居然能得见那个只存在于传说的家族的圣女。
唱诺声落,月泠带着云朵进了大殿。只见这大殿内云顶檀木做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母,范金为柱础,华贵庄严。
随着她的出现,众人顿觉眼前一亮,目光都凝聚在了月泠身上。一身水云纹靓青软罗短衫,底下襦裙垂落极踝,再外罩一袭月白的敛云纱。
最妙的便是这敛云纱,明明没有埋金丝银线,但因织法独特,行动间便暗蕴光华,摇曳生姿,虽华贵却不张扬。
随意挽了垂绦百合髻,上面简单的插了几只白玉簪,露出一段修长白皙的玉颈,虽只简单戴着一串泛着粉色光泽的珍珠璎珞,但那张脸却叫人见之忘俗,眉似淡淡青山,目如盈秋水,清丽出尘,却又因眉间海棠花钿添了几分媚态,确是魅儿不俗,顾盼间更是明艳生姿,叫人心神难定。
今日前来贺寿的夫人中,便有前几日来过宸王府接风的那几人,那日月泠身披大氅,又被魏晟鋆有意无意的护在身后,看不真切。
今日一见才知这是怎样的人间尤物。更想不到的这位的身份居然是月氏圣女。脸上的表情不由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而端坐在上首的陆贵妃也想不到月泠会如此堂而皇之的公开自己的身份,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得略微凝重。
月泠淡笑着环顾四周,最上首的主座上并排两张座椅。一张是乌金木打造的鎏金宝座,在坐的正是魏晟鋆。
一张是紫檀嵌玉芍药宝座,坐的正是陆贵妃。只是这座椅两旁围绕着一溜圈的绣凳,上面坐着十几个年轻的闺秀们。
陆贵妃一改平日里的清淡素雅,身着绛紫色素面对襟罗山裙,头戴金钗六根,鬓间的南红垂珠摇而不晃,环佩叮当,雍容华贵。
如此盛装之下不见修行人的清心寡欲,颇具皇家宫妃的威严气势。见到月泠后更是笑的温婉端庄慈爱,仿佛早上二人之间的交锋从未发生过。
月泠唇角轻勾,装模作样谁不会呢。
她快走几步,在丹璧前盈盈拜下,道:“太华月氏月泠,参见陆贵妃娘娘,宸王殿下。恭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恭祝宸王殿下……”
只是月泠的话尚未说完,便听魏晟鋆道:“快过来,别跪在那说话,在本王身边来说。”
一旁路贵妃脸色微微一僵,道:“宸儿,这与礼不合,月姑娘毕竟是客呢,哪能坐到你身边。”
他面色依旧淡淡,只是眼神和声音中带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宠溺,漫不经心的说道:“本王话便是理,母妃无需操心!”
月泠一进这大殿便感受到魏晟鋆的灼热的目光。
此刻听得他这话,知晓他这是在当众维护自己,无疑也是一种对众人的提醒,让人不敢打轻看了她去。
她软软的笑着凝目向他看去,平日里他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