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眼中尘埃落定，风华绝代的年轻男人，已经换了一副面貌。

——他竟满头灰白，脸生皱纹，刹那已老。

“八万八千载寿命！族长您究竟算了什么，竟耗损至此！”

“族长！您，您……”

两位沉族灵圣痛呼出声。

见状，众灵神同时抬头——天上的缝隙依然存在。

他们当时便知不好。

果然，只听沉族族长变得苍老的声音说道：“八次轮转，结局已定。沉某已尽全力，回天乏术。灵界在诞生之期，便早注定有此一劫，命数改无可改。此非吾等命劫，而是灵界诞生之劫，苍生诞生之劫，不过应劫在今时今日罢了。为今之计，只有吾等以身为祭，以道为祭，缝补天隙，请天道宽限十万载，等天命之人到来，结束浩劫。否则……万灵不存，苍生倾覆，纵使你我成仙成神，苟活一命，也是无根浮萍，丧家之犬……”

说话间，沉族族长的头发从青灰转白。

——天机不可泄露，他说一句话，便是百年寿命。

沉族族长感觉到身体的衰败，却不在意，微微笑道：“诸位，可愿与我一起赴此苍生之约？”

众灵神相视一眼，或悲伤，或震惊，或苦笑，或淡然，或皱眉，或无畏。

但他们的答案都没有不同。

“嗯。”

“好。”

“何须此问！”

“沉兄，我与你同去！”

“哎哟，沉贤侄还笑得出来，看来已经做了最好的安排。如此，老头子也能安心闭眼了。”

“有何不愿！”

“哎，小孙儿的百日宴吃不着了，可惜，可惜……”

“与诸君共行，何惧有之！”

……

叶知行的思绪悠悠回转，对上小少年紧张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一叹，继续讲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