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成吼道:“可阿年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冷漠的目光让小伊惊恐不已,整个人变得麻木僵直,重重倒下。
细密的雨滴洒落在她憔悴的面孔。这一刻,她的世界崩塌了。
陆子成揽住她的身子,将昏迷的她温柔地搂在怀中,匆匆远离这片凄凉之地。
醒来的小伊宛如换了一个人,不再哭泣,不吵不闹,也不说话,身上伤口无人医治,渐渐腐烂化脓。
无论是谁的安慰,谁的劝告,都无法触及她那宛如行尸走肉的存在。每日,她只望着薄年留下的画卷发呆,画中有她们母子,画中他们笑容满面,充满欢愉。
然而如今,没有了阿年,一切幸福都被剥夺,消失无踪。
她未能兑现曾经对阿年的誓言。渐冷的时节雨水连绵不绝,陆子成来来回回,一次次尝试唤醒她,她却听不清任何话语,只是察觉他长时间陪伴在侧,静默相守。
曾几何时,她定会斥责他远离,可如今,年年不在了,就连说话的气力也已尽失,她哪还有什么力气赶走谁,任由他们如何,已不能再激起她内心丝毫波澜。
“丫头,求你,别再这样了。”然而,母亲眼中的哀泣无法触动薄伊的心,所有的情感都在年年的逝去中流失殆尽,只剩下一个空洞的肉体在世间苦熬。
被火烧伤却拒绝医治,她的肌肤烂作一片,散发出刺鼻的异味,陆子成强行为她留下了医院,逼迫她接受治疗。
这一过程中,薄伊抵抗着陆子成的亲近,发疯般把匕首刺入他的腹部,他汩汩流淌的血泊令她疯狂地大笑,“去吧,该去的不该是你么?”凭什么他安然无恙,却偏偏让年年离开。他是杀害年年的元凶,该去地下陪伴年年。
如若不是他,何以有他们的遭遇,何以会让年年丧命,陆子成,你应该下地狱,下地狱!
事实上,陆子成本可以躲避,但他并未闪躲,血流不断,他却不还手,不呼救,最终无力倒下,幸亏萧逸轩及时察觉异状,唤来了大夫。
陆子成侥幸存活,经此生死挣扎,顾琛摇头叹息:“何必呢,非要走到这一步。宸,你可知道自己命悬一线?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