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神奈川县,横滨市最南面的海岸线。
这里的码头一片荒凉,一阵高过一阵的海浪拍打着岸边犬牙状的岩石。二战以前,渔民曾在这里留下过生活的痕迹,但经过日复一日海风的吹拂,只剩下老旧的木屋和渔船的残骸沿着海岸线连绵延伸,
破败不堪。
时至今日,曾经的渔民们都已经迁入附近的横滨市发展,更有本事的去了东京都,这里常年无人问津。但在今夜,两道白芒刺破黑夜,那是一辆黑色悍马的氙灯,看起来就像是猛兽发亮的瞳孔,
它在沿着海岸线的盐碱滩上拉出两道冗长而新鲜的车辙,
以一个利落的漂移画出半圆,
停靠岸边。
“见鬼,确定没走错?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机场?”驾驶位上的源稚生拍打方向盘。
“gps显示确实在这。”樱坐在副驾上导航,“这里的机场只有一条跑道,在二战时期建立,供给美军的私人飞机降落,荒废了很多年。跑道很短,有一部分被涨潮的海水淹没,不过以斯莱布尼号机师的技术,降落应该不成问题。”
樱束着高高的马尾,穿着黑色的西服搭配黑色的长裤,脚下踩着双八厘米高跟鞋,衬出傲人的长腿,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平光眼睛,
手里碰着黑色的文件夹,看上去就像源稚生的随身秘书。
她也确实充当着团队秘书的角色,不过她藏在最里侧的贴身衣物永远是那套黑色的纤维作战服,非关节的位置绑着总共二十柄锋利的飞刀。樱是作为源稚生的贴身“小姓”培养的忍者,
虽是女子之身但绝对是足够忠诚的护卫。这就是忍者的生存之道,危险来临之际,她绝对会死在身为少主的源稚生之前,她既是致命的矛,又是舍命的盾。
夜叉和乌鸦坐在后排聊着一些全无营养的内容,他们的话题永远都是那些,绕不过烟、酒和女人。夜叉有着魁梧过人的体格,是骁勇善战的悍将,乌鸦有着机敏的脑子,是出谋划策的军师。可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只用负责吐槽和插科打诨,因为夜叉虽然勇猛但是血统比起源稚生就要差太多,而乌鸦没什么文化,也就只能在那些国中就辍学的黑道面前摆弄他的小聪明。
悍马停在跑道的尽头,大灯迎面直射笔直的跑道,这里的机场除了露在海平面上的半条跑道外其他什么都没有,眼下条件简陋,也只有用车灯为飞行员充当信号灯。
“想好怎么玩弄他们了吗?有没有什么新花样?”夜叉问向乌鸦。
“你以为我们迎接的是上次那个警政厅副局长的情妇?这是次三个大男人!”乌鸦翻了个白眼,“那能是玩弄么?那叫折磨!和你这种没有文化的人交流就是费劲。”
“咳咳。”源稚生用咳嗽打断了自己丢人手下的丢人谈话,“政宗先生交待的是要保护好他们,奉为座上宾,不能像以前欺负本部的孩子那样虐待他们。哪怕只是做表面功夫,可我们至少也要摆出欢迎的姿态。”
樱掀开悍马的后备箱,打开加装在尾部的发光灯管。明黄色的灯光下平铺着雪白的餐布,上面放着一瓶昂贵的红酒和三支高脚杯,杯底铺满粉白色樱花。
“对待本部那些幼稚的小鬼们有必要这么隆重么?”乌鸦问,“这样会不会让他们产生我们真的很期盼着他们到来的样子?要知道他们这个年龄的孩子最容易得意忘形,稍稍给他们好脸色就会让他们觉得‘哦!原来我走到哪都这么受欢迎,我一定是世界的焦点吧!’”
“哦!我讨厌带孩子。”夜叉嘟囔。
“别抱怨了,没人喜欢带孩子。我翻过他们的履历,号称本部的王牌专员,其实是一个纨绔子弟、一个暴力分子、还有一个神秘的二年级,想想就让人头大……但这是政宗先生特意关照的事,死咬着牙也得执行。”源稚生忽然望向大海之密布的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