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上杉越从未将自己的血统看作什么了不起的珍宝,相反的,他认为自己体内的血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反而是诱发霍乱和争端的根源。
这是“神”留下的诅咒之一,就和“神”的骸骨一样,是某种极端不详的东西,哪里有皇血哪里就有战争和流血,身怀皇血的自己存在于这个世上本身就是一种罪孽……因为他是皇,怀璧其罪,所以他才拥有这么糟糕的一生,和自己亲近的人全都落得十分糟糕的下场,不得善终。
所以当路明非提出需要上杉越的血液时,上杉越沉睡了六十多年的记忆与噩梦再度苏醒了,他并不厌恶路明非这个年轻人,他厌恶的是那份痛苦和不堪的回忆,这噩梦般的回忆让他本能对路明非索求皇血的举动产生下意识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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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普通的混血种无法承受越师傅您的血统里蕴含的力量。”路明非看着上杉越,用无比认真的眼神与焦躁的老人对视,“但请您放心,您是超级混血种,我也不是什么普通的混血种,您的血液无法杀死我……我对自己这具身体还是有些自信的。”
哪怕连续注射三管古龙血清,自己的身体和意识都没有彻底崩溃,这说明自己这具经过锤炼后的身体还是挺抗造的。
而且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但梦境故事里的经验告诉路明非,只要自己卖给路鸣泽四分之一的性命,小魔鬼的意识就会与自己的这具身体产生融合,伴随着增益状态而龙化。
换句话说,连魔鬼都没能摧毁自己这具身体,区区承袭自白王的皇血就像把自己全身上下的血管壁撑得爆裂,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只不过这些路明非都没办法和上杉越解释罢了。
“不是自信不自信的问题,也不是我吝啬自己的血液不愿意借给你……你大概还没理解换血这个行为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上杉越对路明非苦口婆心地劝说,“我见过注射我的血液当场暴毙的人,也见过和我换血后龙化成死侍的实验体,皇血对那些心怀不轨的科学家们来说也许是一种很好的实验原料,但对身负皇血以外的混血种而言就是一种致命的剧毒!”
“更何况你根本不是白王的血裔,你的身体很有可能会对我的血液产生了某种抗拒反应,血统的排斥力可是很难以控制的,后果也许会比我刚才描述得要更可怕!”上杉越一拍大腿,“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对绘梨衣有意思,绘梨衣也对你有意思,我可不能让我的女儿守活寡!就冲这一点,这血说什么我也不能和你换,你小子给我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地陪着绘梨衣就好!”
“可我换血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绘梨衣啊。”路明非摊了摊手,无奈地说,“我不是说橘政宗最后打算将绘梨衣吃掉么?就是因为那家伙看上了绘梨衣的血统,想用绘梨衣的身体……进行某项邪恶的实验……嗯,邪恶的实验。”
路明非肯定的点点头,他没法告诉上杉越橘政宗是想让白王复活,用绘梨衣的身体过滤掉有毒性的白王之血,只能用“某项邪恶的实验”代替……反正这两个描述对上杉越来说也没什么区别,意思都差不多。
“我必须要让橘政宗达到他实验计划的那一步,因为我要掠夺他一切的实验成果,我要借用他的实验成果为绘梨衣和我的师兄解决血统的问题,不然绘梨衣的血统缺陷和我师兄的血统隐患永远也没办法解决。”路明非紧接着说,“但我不可能真的让绘梨衣去充当那个老变态的实验对象,这时候如果有一个比绘梨衣的血统更完整、更稳定的目标出现,那个老家伙绝对会被吸引,到时候他就会转移目标,更改实验对象,这样至少不会让绘梨衣再承担那些不必要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