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越滔滔不绝地说着,最后他似乎是意识到刚当上父亲还没有几个小时的自己这样显摆会不会太得意忘形,于是上杉越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讪讪地笑:“扯远了扯远了,这些都是我在书里和电视剧里看到的,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其实上杉越在书里和电视剧里看了个屁咧!
他这种人压根不会读书也不会看这种温情的电视剧,他只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和源稚生出于一种相似的心理状态,源稚生害怕上杉越看到他的怯懦的一面,上杉越也害怕在源稚生面前表露出感性和温情的一面,父亲和儿子都一样。
源稚生昂起脑袋,死死地盯着暖黄色的头顶,并不是因为灯光有多么好看……而是他在藉此掩饰自己因为上杉越的话而泛红的眼眶。
“可是您怎么知道……”源稚生准备开口转移话题,但是声音无比嘶哑,他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压抑住自己语气里那点隐隐的哭腔,“我是说,您说您刚刚知道我的身份和我们之间的关系,而且我刚才只提到家族里有一个曾经我视如父亲的男人欺骗了我,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过他的名字,可您刚才一口就道破了‘橘政宗’这个名字……您是这么知道这一切的?”
刚才源稚生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注意到这回事,但现在他忽然想起上杉越说自己老套的话都是继承自那个叫橘政宗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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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稚生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自己自从来到这间拉面摊,从来没有提起过“橘政宗”三个字,哪怕是整个蛇歧八家都没有了解橘政宗真正的为人,自己也是经过别人的提醒才知道真相……而脱离了家族整整六十多年的父亲怎么可能知道这一切?
“哦,是你的朋友专程来到我的拉面摊告诉我的,就在不久前。”上杉越说,“他告诉了我很多关于你的事,包括你和橘政宗的事,还有你和那个叫失吹樱的女孩的关系。”
“樱?”源稚生愣住了,喃喃道,“我和樱的关系……我和樱能有什么关系?”
“哎幼,还瞒着我?人家都告诉我了。”上杉越对源稚生挑了挑眉,伸出双手的大拇指,两只手指的指肚轻轻碰了碰,语气暧昧,“就是……那种关系啊。”
源稚生被上杉越说得越来越懵圈了,但他的脑海里也隐隐浮现出了一个有可能的猜测。
只有那个人,只有那个人知道这一切,而且听父亲上杉越说的,那个人似乎来过拉面摊,在自己到来之前不久又离开了,时间上也吻合。
“刚才来拜访您的那位我的‘朋友’,他叫什么名字?”源稚生问。
“嗯?是一个叫路明非的年轻人啊,他不是你的朋友么?”上杉越狐疑地望向源稚生。
路明非……源稚生深吸一口气,心想自己的猜测没错,果然是路明非,只有那个家伙知道这一切,还在自己的父亲面前造谣自己和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