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惜我没有王将那样的才能,直到今天我也仅仅只是掌握了能够稳定繁育死侍的方法,但是离能控制死侍还有天堑般的距离。”橘政宗苦笑着自嘲,“如果我掌握了能够控制死侍的方法,也许家族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死去,不会有这么多人流血,所以说家族昨夜蒙受的灾难源头在于我,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稚生作为大家长,对我处以‘削耳之刑’也是我罪有应得。”橘政宗的声音透着懊悔与悲凉,“可即便如此我也忍不住心痛,因为我的罪过,害得这么多家人平白无故死去,我实在良心难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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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耳之刑’?”樱井七海看着橘政宗被白色纱布缠绕的鬓角,失声惊呼,“您是说您遭受了‘削耳之刑’?”
在昨夜路明非的偷袭和死侍袭击的过程中,樱井七海是全程伴随橘政宗左右的,所以樱井七海记得很清楚,直到事件结束,橘政宗的脸部所受的只有路明非在其眼睛上的斩伤与一些轻微的擦伤,除了失明的眼睛,其他的伤势并不严重。
可橘政宗今日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形象却已经被包裹得不忍直视,樱井七海还在想以政宗先生的人品应该不会羊装重伤来博取家主们的注意力,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橘政宗的在失去一只眼睛后,既然又遭到了源稚生施以的‘削耳之刑’!
‘削耳之刑’,这几乎已经是黑道中最残酷最严重的惩罚了,以往只有在黑道中犯下滔天罪孽的帮众会受到如此酷刑,一般的情况都是小弟勾结了大嫂、叛徒投奔了敌对势力、或是犯下了某些不可饶恕的重罪让整个帮派都跟着蒙羞……在历史中遭受‘削耳之刑’的人中,从未出现过一家之主这样的人物,甚至连中层都很少遭受这样严苛的刑罚,因为比起肉体的痛苦,‘削耳之刑’简直是一种对一个人人格的侮辱,削去耳朵意味着这个人让家族蒙受耻辱丢了脸面,因此没脸见人。
对橘政宗这样的领袖人物动用‘削耳之刑’,这惩罚一定比杀死他更难受……可是源稚生和橘政宗的关系密切,两人平日里也一直父子相称,这是蛇歧八家人尽皆知的事,即便橘政宗犯下了过错让家族损失惨重,源稚生怎么可能狠心对如父亲般的男人动用如此酷烈的刑罚呢?
“家族的同胞因我而死去,仅仅是‘削耳之刑’还不够给予那些亡魂一个交代,我本想以切腹自尽结束我这罪恶的一生,可稚生……大家长留全我的性命,并且告诉我唯有活着才能为我的过错赎罪。”橘政宗深深叹息,“虽说一切都是为了家族,但我的内心实在惭愧,希望那些同胞的亡魂能够理解我的固执,在黄泉之下得以安息。”
樱井七海、龙马弦一郎还有宫本志雄三位家主的表情止不住的动容,很明显他们是被橘政宗的这番说辞给说动了,在他们眼里,橘政宗即便犯下错误,但仍是那个忠肝义胆为家族鞠躬尽瘁的政宗先生。
而风魔小太郎则是面无表情,这位老人看着橘政宗的眼神如潭水般幽深。
“政宗先生,你的说法有问题。”有人忽然开口了,是犬山贺。
“按照政宗先生刚刚说的,你豢养死侍的目的是为了与王将抗衡,这没问题,但你不可能不知道死侍的危险性,一旦发生了失误或是纰漏,根本就不需要勐鬼众和王将,地底的死侍群就很有可能将蛇歧八家吞噬淹没,就像昨夜一样。”犬山贺看着橘政宗,低声质问,“为什么死侍的养殖场一定要选址在源氏重工的地下?以蛇歧八家大家长的身份,你大可以找到一片人迹罕至的地方,那样即便死侍失控发生了暴动,也有转圜的余地。”
“那样就太显眼了,中国有句古话,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豢养并研究死侍的事不能被王将发现,因此这件事决不能暴露在大众的视野里,只有源氏重工的地下进行才最隐蔽。”橘政宗低声说,“我猜测王将还没有察觉到我的身份,不然他早该对蛇歧八家主动出击,我手上的技术并没有王将先进,所以我暂时还不能暴露,我只能利用这个信息差来拖延时机,到时候打王将一个措手不及。”
“这也是为什么我从没有向蛇歧八家公开这个信息,家族内部一定有勐鬼众的人。”橘政宗严肃地说,“我们被渗透得很深,不然几天前秘密突袭极乐馆的行动不应该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