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又该怎么移动呢?
“路君,看来你是真的死了。”赫尔佐格收回利爪,“真可惜,如果你能看到我此刻的伟大姿态,你应该也能死而瞑目吧。”
“但是作为新王诞生的最大的养料,以如此方式死去,这也是你最大的荣幸。”赫尔佐格成为新生白王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对着一具尸体自言自语,“路君,虽然你对我的计划产生了意料之外的阻碍,也让我苦恼和痛苦了好一阵,甚至曾经斩瞎我一直眼睛……但我现在并不恨你。”
“只有无能的生物才会憎恨别人,就像源稚生和风间琉璃那对兄弟对我一样,因为他们没有想我复仇的能力。”赫尔佐格笑笑,“但像我这么伟大的生物,怎么会保留憎恨这么低级的情绪,你说对么,路君?”
“所谓世界的至尊,对待世间万物的态度应该只有两种啊……仁慈与毁灭!”赫尔佐格看着路明非灰败的瞳孔,“你很幸运,路君,我现在心情很好,新生的皇帝是要给予这个世界一些仁慈的,所以我不准备把你完全毁灭……虽然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赫尔佐格瞬间就移动到路明非的后方,他伸出利爪……但是这一次并没有停手,他的确撕裂了路明非的肌肤,但是他并不是想撕碎路明非的身躯。
赫尔佐格用利爪勾住路明非脊骨上那个巨大的鼓包,他抓住那个蝎子似的物体,将它狠狠地抽出了路明非的身体中……“圣骸”和路明非的话身体几乎已经连为一体了,吸附得贴合又紧实,但那些连接着路明非脊骨和肋骨的触手般的细骨在赫尔佐格的力量下显得脆弱又不值一提。
赫尔佐格将“圣骸”把玩在手掌间,这是白王的龙骨,这个世界上最坚硬的骨骼,它的硬度本该堪比精钢,但赫尔佐格却觉得自己稍稍用力就能将它碾成齑粉。
不过赫尔佐格并没有这么做,“圣骸”这东西对他来说有某种特殊的纪念意义,他准备将这东西作为他新一轮展柜里最头部的珍藏品之一。
至于另一个头部珍藏品……赫尔佐格的目光望向了已经几乎变成干尸的路明非。
“路君,你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更以德报怨的人么?”赫尔佐格居高临下地看着路明非,用自我陶醉的语气说,“你屡次干扰我的计划,又屡次伤害我,但我非但没有伤害你的身体,反而准备把你当做我最具有纪念价值的收藏品,供以全世界所有人围观……我准备将你的尸体命名为‘容器’,你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有艺术性么?”
路明非当然已经没办法回复赫尔佐格,得到力量的赫尔佐格当然也不会无聊到一直对一具干尸自说自话。
“很抱歉的告诉你,路君,对于你的宽恕,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源稚生、风间琉璃、蛇歧八家、卡塞尔学院……这些背叛、反抗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打算放过。”赫尔佐格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阴险的弧度,“最后你没有跪下来祈求我,当然你猜的也很对,哪怕你祈求我,这个约定也是不作数的。”
“因为掌握权柄的人不需要遵守约定,死去的人也没资格提要求,这才是这个世界残忍的真谛啊!”赫尔佐格仰天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