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钦神色自若:“我看你不用吃饭了?”
苗初茫然:“为何?”
“看稻苗。”越钦惜字如金道。
苗初看了一眼桌上的肉,不舍地移开目光,委屈道:“可我还没吃饭。”
“一直说个不停,哪像是饿的样子。”
不许他吃饭?
可是这刚回来,没做什么事情得罪他啊。
苗初快速地梳理一遍,恍然大悟:“老师,你莫非是嫉妒师母跟我说话,不跟你说话吧?”
这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栖乐现在终于明白,越钦为何要将他打发至各地去治理稻苗了。
这要带在身边,越钦迟早被气死。
他最后一点耐心终于被压干:“闭嘴,干活去。”
苗初耷拉着脑袋:“好吧。”
一群人赶去农田。
栖乐零零碎碎吃了一些,不至于饿晕,倒是越钦有些奇怪,平日里下小雨都不打伞的人。
今日太阳不大,他还擎把伞,硬要把她拉在伞下并行,好似生怕她饿晕耽误他的事情一般。
他们行在阡陌田埂,周遭的稻苗死气沉沉,全然没有夏长的朝气。
最前方还有人密密麻麻穿梭稻叶间,想必就是户部尚书农浑还在捉虫装样子。
亏得那一群姬妾甘于风晒雨淋,陪他演着。
苗初也觉得滑稽,没有往那边走,只是抓起一片稻叶,就看向越钦:“老师,你来看。”
越钦这才把伞顺给栖乐,凑过去,蹲在苗初身旁。
那片绿色稻叶上,除开零星蚜虫,还有一梭形病斑。
这病斑才最为致命,中间已空独剩淡黄色轮廓,向外渐渐晕开,好似要将整个绿色都吞噬,直至稻苗枯萎才休。
越钦自觉不妙,还是问:“这是什么虫病?”
“稻瘟病。”
古往今来,谈瘟色变。
少年一向带笑的脸上泛着愁云:“这水稻跟坏人一样,疾病入骨,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