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希夷担忧道。
栖乐安慰道:“放心,我去找越意。”
三人出了弄亭院,栖乐将一叠银票放入夏栀手中:“夏姑娘,这是你的酬劳。”
夏栀闻言就要下跪,栖乐端着她的手臂:“姑娘膝下也有黄金,况且你迷途知返,帮了我的大忙。”
“往后同家人好好活下去,记住,靠人不如靠己,别再走错路了。”
夏栀看着手中的银票,五味杂陈,红着眼睛点了点头:“觊觎念消,还好不晚。”
觊觎念消,还好不晚。
不知今夜自食恶果之人,能不能悟其中一二。
栖乐见夏栀同希夷飞出高墙,才准备拾步往记忆中的路走去。
她刚一转身,见高墙上站着一人,两人目光相接。
又是那身熟悉的青衣,只是从未见他带过武器。
今日多了一把青弩剑,明剑映月,电曳凝光,无疑添了一抹生杀予夺的凌厉。
他星驰而来,气势如虹,似要跨海斩长鳄。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本以为他不会来,还是来了,算是没有白担立身为民的称号。
栖乐走近他,抬眸道:“别下来。”
越钦身上的凌厉之气渐渐被揉平,眼前的姑娘绝地求生,对来迟的他并未有丝毫责怪,反而记挂着他的心结。
栖乐手臂放平,足尖一点,轻盈跃上他站立的墙头,声音也近了:“星纪,你不必为我破例。”
天空无星无月,唯有墙上悬的零星孤灯,照亮身侧人。
越钦目光未离,栖乐垂眸拂过青弩,指腹在凹凸之处按下,长剑入弩。
她道:“力能胜贫,谨能胜祸。”
这是那日林檎树下,越钦对栖乐所说的话。
当时带有揶揄,越钦重新说了一遍:“力能胜贫,谨能胜祸,还好你逢凶化吉。”
否则,他此生难安。
最后一句,越钦藏入心底,再难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