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韵山许久,就阴了一日,并未落下雨,炎热不减。
为等贾善人出手,栖乐几日都没有出门,只是窝在居梦轩默写《七闲集》。
除开雷打不动的亥卧卯起,其余时间几乎都用在这一件事上。
所幸成果颇丰,词曲、演习、声容、居室、器玩、饮撰篇已写完,只剩下最后一篇“种植”。
栖乐搁笔,揉了揉手腕,屋内轩窗全开,几案印着一层绿,飘进来的荷花香气有些沉醉。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受到了清闲为何情状。
反倒是越钦跟其它三人,只有日出日落那会能见到人影,可谓是忙碌不堪。
旁边瑶阙轩住着的延暮,那日见过之后,也没有再踏入他们的院落,就好像没出现一般。
希夷今日给她取宣纸,回来得早一些,还带了鲜花饼,一阵月季清香凑到栖乐跟前。
“给我的?”
“世子在路上碰见,瞧着这口味不甜,特意让我趁热带回来,还很软,尝尝。”
栖乐将桌上未写完的宣纸一收,接过花饼,从屋内走了出来,才尝了一口,皮薄花馅厚,确实不甜,却很香。
她咽下一口,偏头问希夷:“世子最近在忙什么?”
希夷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调查韵山农田的事情,这是今日走完最后一户,世子做好的全部记录。”
“他为何不亲自跟我说?”
“我也问过,世子说看比听快。”
一件件说,是没有一目十行快,越钦应该是怕打搅到她,才想了这个法子。
栖乐颔首,想着他们入户调查的事情,不免多问一句:“近来贾府可有什么异常,有没有燕都人的踪迹?”
“之前世子嘱咐盯着的贾府小娘子,今日出门了。”
“走,我们去会会这个小娘子。”
他们所说的贾府小娘子荷月正在韵山县的店铺置办新衣,换了一套又一套,她的爹爹正是听闻她如今是贾善人的宠妾,才几次三番找上门要银子。
此时她正比着镜子在试簪子,一旁的老板一直在说个不停地觉得金簪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