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的意思是,这活,您不接。”
“老先生,一年有几人是能科举中榜的,人生百道,并非所有人都适合当官,您不应该卯着劲让他们盯着一条道走。”
“若你只是想让学子拜见峭山新官,学些应付科举的法子,恕我接不了。”
这年头竟然还有放着银子不赚的,老先生指了指破败的屋子:“迂腐。”
裴训则挥了挥手:“慢走,不送。”
越钦一行见状正要给老先生让道,老先生竟然还停下来规劝他们:“别找这向导,倔驴一个,说不通的。”
“若非他小有名气,老夫根本不可能登门。”
“白来一趟。”
他们只是回以一笑,同老先生擦肩而过后,往里屋走去。
还听见裴训说了一句:“如今学风不复往昔,不复往昔啊!简直是误人子弟!”
他说完,也看到来的三人,抓着门就要关,张檐上前一步扣门阻止:“裴先生,这是何意?”
“我们不是已经谈好了,我们不破你的规矩。”
裴训自知手无缚鸡之力,也不跟张檐拼力气,只是看着越钦道:“越星纪,你到底是来找我做向导的,还是想让我当说客,你心中清楚,又何必放纵手下人如此瞒天过海。”
张檐约向导时只是说是他家主子,并未言明是星次台星纪。
奈何这做学问的,竟然也见过越钦的画像,以至于闹出刚才的乌龙。
越钦抬高牵着的手,若无其事地道:“我是带夫人来的,你说是为公还是为私?”
若没有退商一事,裴训或许会信他只是来跟夫人游山玩水的。
裴训呵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不羁:“你还是莫要忽悠我,世子妃的名气我听过一些,未必只是来峭山玩乐的。”
“你不是也不齿如今的学风,为何不思改进?”栖乐自然也就不装了,开口道。
改?何其难?
裴训说得直接:“我非官非师,并不想掺和这趟浑水。”
“我看你并非不想,而是不能。”栖乐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