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一声冷笑,“我原就是没身份的,老夫人本就知道呀。”
“少夫人不可胡说,您是八抬大轿抬入薛家的正房,就有了薛家少夫人的尊贵身份了。”
“你话里话外训斥少夫人,也不见得多守规矩呀。”杏子咬着银牙,说得门房不敢还嘴。
“总之,没条子咱们不敢开大门,少夫人别为难咱们。”
他说完,鞠躬退回门房的小间,如缩头乌龟再也不出来了。
……
好好好,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杏子一肚子窝囊气,走得飞快,直奔二嫂屋里去。
更叫她没料到的,在二嫂屋门口,吃了闭门羹。
那个抓药的丫头来回话说,“二嫂吃了您开的药睡下了,请六夫人回去,有空再聚。”
一上午她像个没头苍蝇似的白白乱飞一大圈,什么也没做成。
她呆呆在自己房中想了一会儿,心中生出一种细密的恐惧来。
她看了看,这宅院的墙比寻常大宅的墙头还高出二尺,想爬墙出去,要么得借助爬树,从墙上跳出墙外,这个高度也有跌断腿的可能。
要么钻洞。不过既然墙盖这样高,恐怕也不会有洞了。
还有就是通过角门,弄到钥匙,也可以偷偷溜出去。
这些方法都不好。
被抓到的风险大不说,万一逮到,自己就说不清,对方不管给她戴什么高帽子,她都没得辩解。
也许对方正在等着她这样做?
她起身出去到宅子里转悠,奴才们在院里忙活,并没觉得有人跟着她。
她突然想到二嫂的丫头忽然就出现在自己院门口守着接二嫂。
二嫂为了和自己说话还要装肚子疼。
杏子浑身突然发起一种警觉,连头发丝都长出感知来了。
她正陷入一张大网中,像落入蛛网上的一只昆虫,动一动,都能惊动网中央盘踞的蜘蛛。
如果今天青连不回来,她就像给关在这宅子中,无论如何是出不去了。
这老太太,真给她长了个教训。
初识的宽和面目收了回去,现在才叫她这个嫁进门的新妇知道谁是真正的掌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