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中的砂砾太多,穿鞋的人却不能脱下来倒一倒,如何承受。
燕蓉想不通,为何自己家会败得这样彻底。
为何只余姐姐与自己,姐姐却觊觎自己的男人?
她日日躺着,形容消瘦。
燕翎假做关心,请了大夫来瞧。
开过方子,送大夫出门时,左右无人之际,她假装悲悲切切地问,“大夫您给个实话,我妹妹是不是没多少日子了?”
大夫一惊道,“谁和你胡说的?夫人是心结,不知她为何事所郁,一旦想开,病痛很快就能痊愈。我的药只是化郁而已,关键看哪天她想得开了。”
“若是一直想不开呢?”燕翎问。
“身子骨虽不好,一时半时对性命是无妨的。”
大夫收子双倍诊金,告别出来。
燕翎咬着唇在府内的花园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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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和她想的不同,她本以为看着妹妹那风吹就倒的模样,必定没多少时日了。
方子在手,她亲自为妹妹抓药。
煎药交给绿珠,服侍吃药交给妹妹的贴身侍女。
燕翎一改从前对妹妹暗中添堵的做法,整日陪着她。
一边做针线一边聊着小时候的日子。
聊自己娘亲有多么在意夫君,却被小娘和妹妹夺走宠爱。
也聊父亲待自己不公平之事。
燕蓉静静听着,心中感慨万分,很多事她已不记得,并不知道这些事给姐姐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
燕翎有时说着会流下泪,她擦擦泪道,“我心中对你与小娘颇有怨气,不过想想往后,咱们金家只有你和我相依为命,也就罢了。”
燕蓉心中一软,是的,等母亲那一代都没了之后,金家只有她和姐姐了。
自己又不能生育,连个孩子也没有,可不就只有姐姐这个娘家人了吗?
“所以你得快点好起来。我手里有钱,足够自己过日子,你好了我就搬走。”
燕蓉以为姐姐转了性子,点头,自己很配合了服药,吃饭。
身子骨却一日日消瘦下去。
大夫再次来瞧病,诊了脉大吃一惊,反复确认,又问燕翎家中有没有服食延年药石的习惯。
两人都否认后,大夫疑惑道,“那如何得了癃闭之症?”(古代对肾衰的称呼)
“此症无药可治啊。”
燕翎红着眼回了房间,看到燕蓉便扑到她身前开始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