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檎从未见过沈北枭对某个人这般和善温柔,忍不住多瞧了眼这位顾家嫡女,有外人在旁,他有些话不便说,便给沈北枭使了个眼神。
顾云珂好歹是在深宫待过的人,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她拿走了沈北枭放在地上的包袱,小心翼翼的往侧房的角落挪去。
“无妨,直说。”沈北枭伸手拽住包袱的另一角。
这回他没有用太大的力气,顾云珂担心里面的小衣裳再掉出来一回,只能低着头站在蒲团上。心里嘀嘀咕咕好一阵,她也不想听那些皇室刺杀的秘密啊,万一牵扯进去搞不好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无檎叹了口气,一本正经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方才山下暗线来报,就在南库房起火前的半个时辰,有几名刺客潜入山中,他们的打扮,像是漠北人。”
这还不是什么大事?!您两位心是有多大啊?顾云珂瞪圆了眼睛,沈北枭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觉得她的表情有些可爱,扭头问道:“害怕了?”
顾云珂收回眼中的惊讶,摆了摆手:“不怕。”她有什么好怕的?该怕的应该是沈北枭,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人想要这活阎王的命,不惜从千里迢迢的漠北赶来刺杀他。
人在做天在看,做人不能太坏。
她慢吞吞的蹲下,左脚脚尖儿抵着右脚,低头抱着包袱不听不看不掺和。
沈北枭哪里晓得顾云珂心里那些小九九,从腰间解开一柄佩戴的短刃,将它拔出刀鞘。堂外乍现雷光,刀尖的侧面一晃而过他凛冽的凤眸,沈北枭冷冷开口:“你觉得,来刺杀我的人,真的是漠北人?”
“暗卫不会看错,他们的腰间挂着漠北人信奉的狼牙坠。”无檎摇了摇头正色回答,旋即又有些不解,“不过,景冀国战在即,漠北此刻入景国刺杀,求的是什么?”
顾云珂虽然没有参与,却一直旁听,前世她早早回府压根想不起大觉寺有这一茬。眼下既然入了局,多听一些消息也是好的,心里也在感叹,漠北派刺客潜入大觉寺刺杀四皇子,到底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