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无庸一口气没发泄出来,瞪了那竹竿子一眼,抓着帕子用力往地上一丢,盖在了一地的灰烬上,怒骂道:“擦擦汗?老子擦个屁啊,汗能擦了,楼都炸了!谁给老子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竹竿子下属不敢吭声了,退居一旁。
益州衙门的人速速抵达此处,牛无庸让人搬了张椅子,肥胖的身材挤兑在椅子中间,气鼓鼓的盯着乾坤楼歪斜的招牌。
“禀大人,火情是因为火星子溅到了后院的柴房,所以才起了火。”
年轻的府尹检查了一番,上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说道。
牛无庸气得捶椅子:“你当本官傻啊!烟火的火星子,能把乾坤楼整座地下赌场都给烧毁?”
府尹懒得回答,吩咐下属们把受伤的嫖客们抬出去,场面暂时得到控制。
伤亡的大多是些嫖客,楼内的小妓和小倌儿知道赌坊别的通道,倒没有被压在下面。
老鸨被几个小倌抬了出来,灰头土脸的喊着“造孽!”
相比城内的混乱,城外的军营则是一派夜深人静的祥和无忧。
小山坡上。
沈北枭居高临下望着益州。
“消息可提前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牛无庸就算想隐瞒,也没办法了。”温锦舟拿出了一卷牛皮纸,“殿下请看,这个上面画着的东西,像是漠北大司命用的符文咒术。潜伏在地下赌坊这几个时辰,还有弟兄发现了一间暗室,里面关押着几个孩童,用以取血。”
顾云珂秀眉紧皱,翻身下马小跑到沈北枭身侧:“北枭,这事得查下去。”
温锦舟认可的说道:“是,近些年百姓向大理寺和刑部报的孩童失踪案居多,没曾想大部分的孩童,竟是被抓进了乾坤楼。本以为是迎合嫖客的喜好,结果是为了用在漠北的咒术上……”
漠北大司命精通符咒。
乾坤楼听命于景国丞相,丞相则是太子的人,说明这一切,都是太子默认的。
掌心拍了拍她的手背以作安抚,沈北枭沉沉叹气:“得查,我很是好奇,我那好哥哥到底想做什么丧尽天良、剿灭人伦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