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平静而庄重,似乎对这个事实已经习惯。
谢沉甯了然,看来是魏铭怕太子魏岺翻身再起,直接将他贬为花奴,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才好把控。
这样一来,太子魏岺就失去了权力和地位,成为了一个普通的花奴,无法再对皇位构成威胁。
谢沉甯心中暗自思忖,既然魏铭如此忌惮太子魏岺,那她不如就把魏铭拉下,扶一个傀儡上位。
这样一来,她便可以掌握后宫的大权,甚至有可能影响朝政,自然也不用担忧谢家被灭门了。
然而,这个想法虽然诱人,但实施起来却并非易事。
谢沉甯深知,她要想扶持魏岺上位,就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昨日,信已传回塞外,谢沉甯相信谢飞思会同意的。
“随从小时惊扰了皇后娘娘的雅兴,还请娘娘莫要见谅。”
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传来,谢沉甯抬眸看去,是魏岺。
“娘娘,这便是公子。”路嬷嬷轻声提醒。
谢沉甯轻轻点头。
魏岺,那曾经的太子,如今被贬为花奴,在这花丛间默默耕耘,却依然难掩其非凡气度。
他身形高挑而挺拔,虽身着粗陋的花奴衣衫,却仿佛一根劲竹,在风中傲然独立。
一头墨发不再如往日般精心束起,而是有些松散地垂在肩头,几缕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脸庞轮廓分明,剑眉斜飞入鬓,即使如今身处困境,那眉宇间仍透着一股坚毅与不屈。
双眸如深潭之水,黝黑而深邃。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
谢沉甯视线落在魏岺行礼的双手上,虽因摆弄花草而略显粗糙,却依然修长有力,仿佛随时都能再次握住权力的缰绳。
在魏岺身上,那曾经养尊处优的贵气与如今历经磨难的沉稳交织在一起,让他在这后宫的花丛之中,宛如一颗蒙尘的明珠,虽暂时黯淡,却始终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公子客气了,是我没注意,折了公子的花。”
她心中一动,随即展颜一笑。
谢沉甯将髻间的那支九尾凤簪卸下,玉手一抬,随意将那朵墨紫花儿别在乌黑的鬓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