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台吹了半个小时的海风,季苒扭扭捏捏地揪着裙摆小声问:“时大哥,你还不去洗澡睡觉吗?”
时湛扒着阳台围栏的手一紧,刚刚还放松的脸色一僵,脑子里不可控的事情令他无所适从,只能强迫自己冷静淡然。
他嗓音微哑:“我还有点事,你早点睡。”
说罢,他转身便往屋外走,穿着一身风流公子的花衣服,走路却像踢正步那般严肃。
锋利的下颌线清冷地能将人冻住,季苒看着他周身透着的冷意心头微涩,时大哥就这么不愿意和自己睡一个屋子吗?
还是说,是她逼得太紧了,让时大哥厌烦了?
关门声消失好一阵后,季苒把自己缩在床脚的地毯上自顾伤心。
她太想和时湛永远在一起,也太想快点让他答应自己的表白。
可她好像没有顾及到时湛的想法,一直都是她仗着他对自己妹妹般的照顾和容忍在强迫他。
季苒只要一想到刚刚时湛离开时那决绝和冷漠地身影,她的心就揪成了一团,酸涩和胀痛交织着,让她抱着自己无声哭了起来。
红唇被牙齿凌虐地隐隐破皮,但沉浸在伤心里的季苒丝毫感觉不到疼。
没有什么比时大哥讨厌自己更疼的了。
季苒把呜咽声死死埋进臂弯,不知哭了多久,微颤的肩头渐渐安静下来,安静的房间里隐约传出女子清浅的呼吸声。
时湛一个人在海边坐了好久,脚边丢了七八根烟蒂,脑子里的一团乱麻才被渐渐理清。
他好像,再也无法把小苒当妹妹了。
想到自己对妹妹的闺蜜动了这样的心思,时湛就一阵烦躁,拿出手机给时沫打去电话。
电话那端响了很久才被接通,时湛不耐烦地怼道,“响这么久才接,你是去外太空漫步了吗?”
那端,时沫眯着一只眼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她满脑子的困意被嗓子眼里快要溢出来的谩骂击退。
“啊啊啊啊!!哥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我不要睡觉的吗?你要是实在闲得慌,不然点个特殊服务解解闷吧!我要睡觉啊大哥!”
“时沫沫你找死吗?怎么跟我说话的。”
被骂了的时湛听着耳边的狂轰滥炸,杂乱烦躁的心一点点平静下来,是了,他妹这么强悍的人,接受能力一定不会差。
时沫打了个哈欠,把手机开了免提丢在耳边后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
“哥,亲哥,你出差把工作丢给爸妈,你知道爸妈又转手甩给我的事吗?我也有自己的事业哎,要不是你妹夫帮你处理,你能这么安心在外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