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准备会试

别看现在是一月末,北地尚霜风割人,地皮枯裂,山无寸毛,晚上在火炕上还好,离得稍远点便手冻脚冻,墨都冻上了。

若晚上出去一趟,发须皆附着冰晶,如药师琉璃佛般。

何松被陈匠户忽悠了去见了一个放京债的,竟然还被说动了,回来现学着讲给儿子听。

何济源一听那利息就光火,这京债果然就是他在省城和长沙曾听到到过京师的长辈说的印子钱,自己还曾经跟倩倩说了好多次,宁愿俭省点,印子钱都不能借,这可是无底洞。

何松说的这放债的比长沙府的印子钱还缺德,明面上的利息是月三分,但实际是六扣。

也就是假设借十两的立券,实际到手六两,却得按十两的母来还子息,这是相当可怕的。

当时翠屏和倩倩着急请熟悉的到武昌经纪的商人送钱,就是担心若考中了钱不够要借债。

除了将家里的现银搜刮一空外,还包括倩倩收了许久的一颗珠子。

按他之前听说的京债七扣、八扣是常有之事,甚至有三扣、四扣者,何济源忍不住就跟父亲抱怨起来:“这东西也是能沾的?借了都不晓得哪时能还完。我们家就算全部田收的谷子拿出七分来运到湘潭、长沙粜了,也才一千多石,一百多两银子,加上家里的丝绢布油蜡和盐店、布行,能过三百两就是丰年了。

这印子钱的月息都达五分,就算借一百两,一年至少要多还六十两。我都不敢碰的东西,父亲吃了几杯黄酒就敢点头?”他有些忿然。

何松也颇懊悔自己喝了点酒就被人说动了,是以嗫嚅着说:“我也不晓得利这么高,再说,此事还有转圜,我们也没借钱没订书契,还好还好。”他心有余悸地拍了下胸口。

“哼!那些人就是欺负我们是从小地方来的,说几句吓人的话就能哄得钱来,想多了打的好盘算。”

何济源不好再说父亲什么,只是叮嘱他没事就在家读书吧,或者帮忙烧下火做下菜,或者找点什么事做,别老往外跑了。

有什么好跑的,每次回来外衣上都是厚厚的灰,用掸子刷子都要拍半天。

何松被儿子说的无话可驳,只好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