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到这些的阿湄,心中再次升起了对诡诸的愤恨。
她第一次开始厌恶起那个曾是自己故国的晋国,只因为,那个国家是由一个残暴无道的君主所统治的。
若不是因为晋国对骊戎的入侵,这片原本宁静祥和的土地上就不会点燃战火,骊戎的贵族也不会大肆在民间残酷剥削压榨人民,这些可怜的妇孺之辈更不会被当作奴隶关到这里。
晋诡诸,你除了那些桓庄之族的亲人之外,究竟还害了多少其他人啊!
极其痛恨诡诸的阿湄,倒也没有忘记自己眼下的情况。
现在的自己,显然是才脱虎口,又入狼窝。
这一次,她又该要如何做才能逃脱呢?
阿湄顿感无力地坐在监牢潮湿的地上,眼前不禁又浮现出了杜适和阿棠的脸庞。
“阿棠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既然她是士蒍的女儿,按照礼法规定,她必定是无法嫁给杜适了吧。
那她难道是已经回到了士蒍的身边吗?
还有那个杜适,如果发现我突然逃走了,会不会派人四处找我?
他会不会有一天能找到这里来?如果真的找来了,我又该怎么做?”
渐渐的,一股困意袭来,多日未眠的阿湄,终于沉沉地堕入了梦乡。
而她沸腾的思绪也随之被迫暂时平息了下来。
一阵清厉的马蹄声在地平线边响起,宛若一股旋风般席卷过骊戎广袤宽阔的大地。
英姿飒爽的黑色骏马扬起一阵尘埃,踏在骊山脚下的苍茫草场之上,蹄声铿锵,激得四处草屑飞溅。
骊戎主骊景的侄子骊乐康遥遥地望见骏马上那抹俊朗的逸影,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微的笑意。
他熟练地驱马上前,朝着正急速策马奔驰而来的白衣少年朗声喊道。
“刍驹兄,你今日可是来晚了!”
在他身后,同样立于马上的,还有三名年纪相仿的高贵少年。
当他们看到那位被称为刍驹的少年将军到来的身影,也都欣然的欢笑了起来,似乎早已期待多时。
刍驹疾驰到他们面前,熟练的勒住马绳,长吁了一声。
飞奔中的骏马蓦然受到束缚,被惊得人立而起,响亮地长嘶着停在了骊乐康的面前。
马上的少年却是一脸云淡风轻,面不改色,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惊险危急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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