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权衡,萦归立即差人将优施秘密召进宫殿,一同商议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幽静的宫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萦归面露焦虑的神情。
她眉头紧蹙,面色凝重的将夷吾的信递给优施,声音略带急切地说道。
“越儿,你看这是公子夷吾托人送来的信,他竟想投靠于我,此事该如何是好?”
优施接过信,目光在信上迅速扫过,随即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被夜色笼罩的庭院,陷入了一番权衡利弊的考量之中。
沉默了半晌后,优施这才缓缓转过身,面对着萦归恭敬地拱手行礼说道。
“夫人莫急,此事未必是坏事,公子夷吾的想法,其实与我们要实施的计划并不冲突。
我们的计划,本就是打算扰乱晋国的朝纲,让那人在临死之前落入众叛亲离的下场。
所以,那人的所有公子,都是我们计划里必须除去的目标,一个个对付显然费时费力。
如今,我们正好可以利用此次机会,让他们最有名望的三位公子先开始内部自相残杀。
何况,小奴之前便向跟夫人说明,小奴最先想要对付的目标刚好跟公子夷吾的一致。”
“哦?你的意思是……”萦归有些意外的问道,“莫非你也想要先除去世子申生?”
“不错,依小奴之见,三人之中,世子申生必须先一步除去,正好可以与公子夷吾合作。”
“理由是?”
萦归难免有些迷茫,她不明白优施对于申生究竟是哪来的那么深重的恶意。
优施看出了萦归的大惑不解,于是便耐心地一点点为她解释道。
“首先,申生作为世子,本就是处于一个首当其冲的位置,自然理应先被拿来开刀。
其次,申生的身世,注定了他与其他两位公子不同,在晋国宗室里相对缺少辅佐力量。
最后,申生也是三位公子当中目前最容易被除去的对象,行事总是要先易后难才好。
他虽然在民间的声誉极佳,百姓们都夸赞他为人仁德宽厚,却也最有机会被人设计。”
“哦?何以见得?”
萦归听到这里,突然有些疑惑不解的插嘴询问道。
“申生这个人,向来受不得辱,又太过顾及自身的稳重形象,从来不敢在明面上害人。
性格受不得辱的人,内心就更容易感到羞耻,稳重不灵活的人,就更容易找到错处。
他不敢公然打击报复他人,肯定便只能自忍,他在外的仁德之名,便是他最大的束缚。
夫人可能有所不知,前段时间,在晋国民间各地已经出现过不少关于申生的负面传言。
他好不容易才将这些谣言压制下去,眼下正是他努力自证高洁仁爱形象的关键时刻。
我们刚好可以趁机添油加醋的再加上一把火,对申生的名誉进行更加严重的诬蔑。
想必此时迫切想要自证清白的他,定然不会选择采用伤害他人的方式,来为自己正名。
相反,他只会宁愿表现得更加隐忍,用自己看似愚忠愚孝的作风博取民间对他的美名。”
“哦?可是,申生这个人,在我看来,却是向来目标明确,性格又沉稳庄重。
越儿你真的确定,仅凭区区的几句谣言,便能够让他的内心产生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