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君主您现在还能不感到忧虑吗?若是大难来临的时候才忧虑,那怎么来得及呢!”
诡诸听完萦归的一番分析和论断,顿时心生胆寒,面露恐惧之色,只因他觉得萦归刚才所言似乎并非毫无道理,细细想来,果真是令他一阵后怕。
于是,诡诸立刻忍不住火冒三丈起来,迫不及待的继续询问萦归道:
“这个逆子,被你分析一通,似乎还真有可能心怀不轨,那寡人现在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萦归一看诡诸果然上了套,心里不禁一阵窃喜,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
可是,她在表面上却还是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哽咽着跟诡诸说道。
“不瞒君主,这几日,小童日日夜夜都在为了君主的安危而担心,反复思考解决的方法。
就如同小童刚才所言,世子计划弑父的阴谋,小童越想越觉得即将发生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想来想去,小童不禁觉得君主您何不趁着年纪渐长,干脆将所有政事交给他呢?
这样他得到了处理政事的权力,有机会施行他的抱负,也许就会愿意放过您了。
眼下他的德行和美名已经在晋国的民间传播开来,哪怕他对您痛下杀手也不会被干涉。
而且,您再想想自己的经历,自从桓叔以来,晋国君主谁又能真正做到亲近自家人?
正是因为心中从来都没有亲人,所以,当年曲沃一脉才能兼并掉同气连枝的翼城一脉。
为了巩固权力和地位而杀害亲人,早就已经是晋国宗室子弟们代代相传的固有作风了。
作为晋国宗室的一员,世子想必也不会例外,他的骨子里同样也存着杀亲灭族的血脉。”
诡诸被萦归有理有据的言论层层诱导,早已经对申生恨得咬牙切齿,此刻的他,已是胸膛剧烈起伏,怒目圆睁,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坚决地说道。
“不行,虽然萦儿你刚才所说的这些,寡人都赞同,但寡人还是不能将政事都交给世子。
寡人是凭借自己毕生的武力斗争和威势压迫,才最终得以统治群臣和晋国的百姓。
倘若寡人还没有去世,就主动放弃了亲自处理政事的权力,便不能再被认为有武力了。
而世子也毕竟是寡人的儿子,也是寡人的晚辈,在外人眼里,必须要比寡人的地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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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寡人身为长辈的身份,却不能地位胜过自己的儿子,这也不能被认为还有威严了。
更何况,如今各路诸侯都在争相扩张自己的领土,虽然内患严峻,外忧也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