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舌突敏捷地跳下车来,几步并作一步的迅速冲到了申生和狐突他们的车前,面色凝重,语气坚决地跟他们说道。
“狐突大夫,你刚才说的话,绝对不可以真的实施。
违背君主的命令,就是不孝,放弃要做的事,就是不忠。
虽然咱们都清楚,如今天气和人心皆是冷酷无情。
但是,那些不忠不孝的恶行,咱们断不能去做。
身为臣子,自然当以忠义为先,身为儿子,更应孝顺父亲。
即便前方是万丈深渊,我们也应当勇往直前,拼死一战。
这漫天遍野的风雪虽寒,但我们晋国将士的热血不能冷。”
先友听了羊舌突一番慷慨激昂的论辩,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出言反驳道。
“是啊,狐突大夫,您说话做事也莫要总是如此悲观,能不能多往好处想一想。
您看世子虽然身着偏衣,但却执掌着军队的指挥权,这也许是君主对他的信任。
在这次出征中,只要世子努力作战,定能不负众望,又能产生什么危机呢?
君主赐予偏衣的举动或许并无恶意,让世子掌握兵权,也是为了让世子能够远离灾祸。
自古以来,国君之子若有机会掌握军权,都是有利于在后宫争斗之中顺利自保的好事。
倘若君主此举既无恶意,又可远离灾害,世子他还有什么可过分担忧的呢?”
申生听到这话,心中顿时觉得安定了不少,正如先友所说,从表面上看,诡诸毕竟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他的事情。
其实,申生自己也一直忍不住的抱着侥幸心理盘算着,诡诸只不过是以父亲的身份,送了他这个儿子两件去战场时能用得上的礼物而已。
那件偏衣,虽然不像既有的规定那样是纯黑的,但缝制得穿起来也还算保暖,而那枚金玦,也确实能用在射箭的时候,算是一件有点用处的配饰。
所以,也许这一切他们口中所谓的不祥征兆,都只不过是在朝堂里长期勾心斗角惯了的他们多虑了呢?
现在,他既然有了军权,那就在出征的道路上多立下功勋,总会能够受到君父的赏识。
更何况,作为国君的嫡子,接受了君父的命令率军出征,若是中途拒绝就是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