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不能杀人。
这让鹿羲梧非常恼怒。
等那最后一战过了,她定是要血洗天族的。
将那群道貌岸然的畜牲的羊皮,全部一层一层扒下来,再将他们颠倒黑白的嘴一张张撕了。
先不说天族人抢占魔族地盘,将他们赶到冥界。
光是把一介凡人当成杀戮机器去清除邪祟,她就已忍无可忍。
鹿羲梧不轻不重咬了一口少年的手指,从少年怀中挣脱出来。
眼中妖性渐渐淡去,声音略有责备:“真是麻烦,吾又要给你疗伤。”
语言虽不耐烦,但赤红的妖力仍然温柔地包裹着少年的躯体,细细为他疗伤。
少年安静地靠着鹿羲梧,瞧她瞧了许久。
妖族并非古籍上记载那般良善。
能与天性凶残的兽族亲近,纵然有神位,但骨子里是有妖性存在的。
此时妖神收了獠牙的模样,看着却像一只柔软的白兔。
鹿羲梧感受着少年断掉又愈合的经脉,以及处处碎掉的腕骨,心中涩然愈发严重。
苦涩的像吃一口还未成熟的青核桃。
每次少年都是一身浓重的杀气与血腥气。
大大小小的伤痕积累了满身,刺地鹿羲梧眼眸发疼。
她怜惜他孑然一身无所去处,便用这凤目创造了虚幻梦境,让他在满身伤痕之后有所依靠。
鹿羲梧几乎敏锐地察觉到,这不是梦境。
这是她失掉的一段记忆,而眼前这个温顺伏在她腿上的少年,是她爱入骨髓之人。
她迫切想知道他是谁。
总是看不清晰脸。
“你在看什么?”
少年忽然出声,飞快坐起来。
鹿羲梧心里一惊,没想到这少年居然这般敏锐。
她听见一阵风,腰腹处便传来压迫感,头悬过,看见了少年高束的马尾。
她堂堂妖神被一个少年扛在了肩上。
“放肆,你怎敢如此对吾?!”
鹿羲梧大惊。
少年背脊宽阔,腰身细窄。
一手直接拍在她背后的柔软之处,让欲要发作的鹿羲梧直接闭了嘴。
待反应过来之时,她便被扔进了柔软的软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