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下魔域,雨落成河。
昏暗雨帘中,白衣魔尊倚风而立。
“君上,天色已晚,不如早些去休息吧。”守岑从殿中走出,在瘦削的魔君身上披上衣衫。
鹤舒寒不语,守岑便在一边为他撑着伞。
魔域阴暗,此时雨落成瀑,行人更是稀少。前些日子与天族对抗,已有些时日没有站在这里看景。
守岑道:“下雨的魔域,也是别致。”
“魔域在楚河之下,没有灵力,更没有阳光,偏偏这冰凉的雨能落到魔域。”
守岑无言以对。
两人皆没了声音,唯余雨声淅沥。
鹤舒寒垂着眼眸,呆呆看着掌心。
“君上,还是回殿中吧,明日…还要去明日残台,莫伤了身子。”
“嗯。”
鹤舒寒收回了手,眼眸穿过黑压压的乌云,望向天穹,似乎在隔着楚河看向触不及的神明。
“你说,羲儿此时在天域如何了呢?”
守岑道:“这么晚,定是休息下了。”
“…原是这样吗?”鹤舒寒沉默了一会,忽然转身往殿中走去。
守岑将伞往边上倾斜,忽而对上鹤舒寒鎏金的眼眸。
鎏金的眼眸往日犹如灿阳,此时却黯淡着,恍如一轮轰轰烈烈坠下的残日。
湿润的红,落在眼中,落寞极致。
守岑惊愣:“君上?您……哭了?”
“……是吗?”鹤舒寒抬手,曲起手指擦去脸颊冰凉的液体,“本君方才还以为是雨。”
“君上,您有心事。是因为羲儿大人?”
鹤舒寒行走的步伐一顿,没有回身。
“守岑,你现在也敢揣测本君了吗?”
“属下不敢。”守岑道:“只是,自从羲儿大人从魔域离开,君上便一直魂不守舍,连在战场上都屡屡走神,君上的思念太过明显了。”
“倒是会说。”鹤舒寒轻笑一声,继续往殿中走去:“本君一向不喜被揣度,不过是你,本君也就姑且饶你一命。”
守岑紧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