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林清新坐在旁边关切的问道,她完全不知道这个事情,因为李安表现得很正常,一点儿都不像受伤的样子。
连一开始王浩给了他一拳他都没吭一声。
“小伤,这事儿说来话长。”
李安不紧不慢的说道,没有当回事儿。
这点儿小伤对于他来说不算回事儿,以前那些个英雄好汉们都吼着砍头不过碗大的疤,他们这么说是为了给自己壮胆用的。
但对于李安来说那真就是碗口大个疤而已,其他的就没了。
断胳膊断腿儿的那都是小事儿。
当年那些人把他架在火上烧的时候,他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一个人把根卡拿了过来,李安接过拿在手中。
蚩灵之所以把这玩意儿认成了二胡,那是因为它长得确实就很像二胡。
只不过这两个只是造型比较像而已,实际上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
这是一把木头做的根卡,在李安的记忆中这玩意儿都是用骨头来制作的,而且是贵族家庭才有的东西,老百姓们根本用不上。
弹奏的方式其实也和二胡差不多,只不过它发出来的声音比较低沉,没有二胡那么多变的声音。
这东西干拉的话就跟鬼哭没个啥区别,不过用来给歌曲伴奏的话就比较合适,因为这里的当地歌曲总体来说也是以低音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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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会这个东西,因为它并不难,只要稍微多看几回就能自己上手,而且因为音调就那么几个,所以其变化主要还是看音阶的长短。
李安稍微熟悉了一下,便开始拉动起来,低沉悠扬的旋律从三根弦上传出,整个草原都响起了悠扬的曲调。
这个曲子在以前非常着名,李安找了个调子就进入其中开始唱了起来。
这东西就纯是个伴奏的乐器,它的音色太低了以至于没办法独奏,得配合着其他的旋律听起来才比较好听。
“越野千山一路尘,轻歌万里九霄云。征服雪域虽遥远,试比冰封以临近。高原景,少年心,今朝相遇梦成真。若存爱意君行早,休等斜阳约黄昏。”
这首歌的歌词并不长,但是每一个词的调子都比较长,所以听起来就是一首缓慢悠扬的歌曲。
李安的声音很低,他用的是古藏语唱出来的,歌声悠扬,带着藏语所特有的颤音和卷音,听起来就是一首非常古老的歌。
所有人都听得很认真,因为大家都没有听过,即便是部落里的当地人,也根本没有听过这首歌,但他们沉迷于那纯正的藏语发音,还有那悠扬的曲调。
原本单一枯燥的根卡在配上这歌声之后,竟然相得益彰,好像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一般格外的好听。
即便听不懂,也能让人清楚的感受到其中的意境。
流浪诗人坐在山坡的草地上,伴着远处天边的夕阳高声唱歌,视线尽头的山脚处,一队奉命前往边境的士兵骑在马上安静的听着,心里思索着家长离别的亲人,还有那想说出口最后又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
音乐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引起其他人的共鸣,即便一些人根本听不懂。
林清新就是这样,她压根儿听不懂李安在唱什么,但就是听得很入神。
这让她想起了他们相见的第一天,在影视基地的那个阁楼里,李安就和现在这样盘腿坐着,在第一个音乐调子响起的那一刻起,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那时候她就觉得,这年轻人一定能够当个音乐家,即便他不会说话也不耽误他成为一个优秀的作曲家。
但现在她知道了,李安做什么都很厉害,不仅仅限于一个音乐家而已。
或许这就是长生不老带给他的那一丁点儿好处吧。
一曲作罢,所有人都鼓起掌来,一个女生站起身径直走向李安,从自己兜里掏出来一把木梳子,双手递给李安。
李安摇摇头谢绝了她的表白。
在这里表白也相对简单,不用写什么情诗也不用说什么我喜欢你之类的。
就是直接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东西送给对方。
如果对方有意的话,那就收下这个东西,同时自己也拿一个出来作为交换的信物。
然后第二天就可以上家里去提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