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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离南河县北河县一河之隔的浏河,便只有半日路程了,林木繁盛了些许,林荫遮蔽舒爽些,野菜也有些,四处出寻的孩童繁多。
而王家婶婶,是昨夜里花桐急中找寻“坑”点的时候,带她去一处好遮蔽处,还替她守门哨的好心婶婶。
花桐人有三急……荒郊野岭的,不太习惯有人守着,但拗不过王家婶婶不放心她一个小姑娘,一定要守着她……
如此,两人便一来二去的,聊起了王婶婶的小女儿。
小女儿才两岁,无奈这般天景,母亲如何割舍得下。
王家婶婶带了一路,她硬是自己喝白米汤,另外再挤奶水给小女儿贴补身体。
可如今,吃得愈发没有营养,她是一点都挤不出来了,还挤烂了,有些发溃发脓,而小女儿精神愈发的不好。
花桐便调制了两份药,一份是外敷的,给王家婶婶的;一份是给小妞妞的。
王家婶婶抱着女儿,远远地站着,也不凑近灶锅,自己抹着眼泪。
她丈夫闷头喝着粥,也不理会妻子和幼女。
而老婆子则骂个不停:“要我说,何必带着这个赔钱货来拖累,现在一个大人要吃两份口粮,就我们家这些存货还够吃多久啊?白瞎了!这个小赔钱货要死就早点死,趁早找个地方埋了!”
老婆子说得口水横飞,也没人反驳。
王家婶婶也不反驳。只静静地站着。小妞妞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花桐过来,询问:“王婶婶,你怎么不过去吃?”
而她怀里的小妞妞还挂着泪水,脸色通红,哭都哭不出气了。
花桐透过她,似乎见到了两岁时候的自己。
那时候的她,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日子……
王家婶婶狼狈地别过头去,小声地说:“没事……我吃过了……小桐,你过来是?”
“噢,拿了点药粉,这一包你混点温水,跟你的手差不多烫,搅一搅,拿片叶子贴在……那里。”花桐指了指她有些水渍的前襟。
王家婶婶低了低头,心里感动的一片糊涂,连自家男人都不在意了……可是花桐这才八岁的小姑娘却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