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混沌雷光如水般吞没了这两座山峰,过去之后,点滴无踪,似乎从未有巍峨的存在。残余雷霆穿过了赶山鞭,打在了蛊神身上,电得祂翅膀焦黑,劈得祂坚胜金刚的甲壳龟裂更甚,快要四分五裂。
若非蛊神乃上古异种,天赋异禀,锋牙擅破金刚不坏之身,一身金壳堪比同阶神兵,等闲根本破不了防,此时此刻,早在两次天仙圆满级的雷罚下烟消云消,化作齑粉了!
看着一颠倒因果,代天行罚的孟奇,重重跌在地面,撞出深坑成湖的蛊神升起了浓烈的挫折感、沮丧感和绝望感。和这种敌人战斗,就是与老天抗衡,根本没有办法!
祂情绪一变,意志消退,心灵动摇,让施展元心印并暗中影响了蛊神心神的孟奇顿生感应,就是这个机会。
孟奇手中霸王绝刀忽然挥出,又猛地消失,苍天一片昏暗,似乎伸手不见五指,再也感应不到别的事物。
紫色刀光重现,朦胧飘渺,从虚幻而来,照透现实,照出了蛊神身边的一条条因果之线。
长刀轻飘飘斩来,蛊神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只来得及吐出一枚金色小珠,将它炸开,化作如水的光芒笼罩自身,护住最重要也是祂存在基础的几根因果之线。“狂刀”沾因果无解之名,祂在南荒也是多有听闻。
孟奇的霸王绝刀轻轻一折,一根根因果之线断掉,不涉及蛊神存在基础的那几根,孟奇双眼深处道一琉璃灯浮现,绽放着黑白流转亘古永存的光芒,将这些璀璨星线照得纤毫毕露,突然,他伸出了左手,对着它们猛然一握。
砰的虚幻响声回荡,这根根与南荒香火愿力和神髓珠有关的因果之线糅合凝聚在了一起,似乎形成一方虚幻透明的因果之印,神灵之印。它绽放出神圣莫名的光芒,带着南荒亿万部族之民的心愿,冲上了云霄,磅礴浩大,引得斗转星移。
某处秘地,眉心有赤色星辰的齐正言心有所感,忽地抬头,感受到了想要摆脱困境想要求生的强大愿力。他左手魔皇爪蠕动,飞快推算,然后望向了南方,将自身气息顺着愿力传递了过去。
此时,孟奇长刀一挑,将这烫手山芋顺着气息丢了过去,穿透了重重虚空,飞到了齐正言身前。齐正言略微愕然,但还是没有选择拒绝,让它回归原位,伸出了右手,抓住了这方虚幻的因果神灵之印,
轰的一声,赤色光芒冲上天际,又照落南荒,将这里染上了蓬勃之红!
孟奇收回长刀,走向被剥夺了神灵之位的蛊神,眺望着那赤旗飞扬,遍地革天的气息,心中暗暗说道。
“齐师兄,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没了神灵之位,没有了香火愿力,蛊神也就是强大一点的蛊虫,它感受到了自身的弱小,感受到了敌人的巍峨和磅礴,想要求饶,却看到了那兜头一刀。高空一道流星划过,金色之中沾染着血腥,迅速消失。
流星落,蛊神陨!
.....
草原秘地,血海罗刹、魔师韩广等人刚刚商量完如何伏杀苏无名。有了上次的教训经验,他们彼此间的信任极低,但又不得不抱团取暖,因此多有手段限制,魔师和渡世法王首当其中,谁让上次他们根本没有出手,只是夺取好处,证道地仙呢!
“此事若成,大局彻底扭转。”
古尔多手持天诛斧,豪迈威武,见众人都已经签订了契约,不由感慨了一句。
突然,有草原宗师进入秘地,向古尔多禀报南荒情报。
“大汗,狂刀孟奇闯入南荒,斩杀了万虫尊者,正和蛊神对峙,扬言要覆灭血衣教,为天下除一大害!”
此言一落,血海罗刹怒火攻心,血红眉毛倒竖而起,眼睛瞪圆,猩红一片,身上血色长袍无风而动,长发飞舞,怒发冲冠,喝道。
“好个苏孟,老夫不去找他,他倒是蹬鼻子上脸,打上门来了,还敢妄言要灭我血衣教!”
“大汗,魔师,法王,是可忍孰不可忍,而且苏孟潜力犹胜苏无名,不如趁此机会,突然发难,将他围杀于南荒。”
魔师韩广杨眼眸微动,深邃无比,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妥,心中万千诡计智谋闪过,脸上带着谨慎之色,小心的说道。
“不妥,焉知苏孟所为不是正道的引蛇出洞之计,还是谨慎为上!”
血海罗刹怒火稍减,恢复了几分冷静,眉头微皱,思索了一番,调理清晰的分析道。
“我血衣教在南荒经营多年,而蛊神更是南荒部族之民的神圣图腾,有着天时地利人和,加上高览离开北周范围,神通必将衰弱,足以抵消还未联络妖族的损失,只要能抓住最开始的机会,集诸位力量于刹那,先将苏孟干掉,则正道必将偷鸡不成蚀把米,甚至可能顺水推舟,趁机扩大战果。”
血海罗刹能够成为法身人仙,自然不是没有头脑的蠢货,所言所说十分有道理,即使魔师韩广也无可反驳,暗暗点头。
古尔多闻言更是颔首赞同,看向了魔师三人,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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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所言有理,将计就计,苏孟不过刚刚晋升法身,将其斩杀,正好可以断正道的一指!”
“嗯,蛊神难得出手,纠缠住敌人,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渡世法王几乎完全融入了虚空,身形虚幻难辨,如梦如幻,他对孟奇斩杀顾小桑一事耿耿于怀,顾小桑一死,无生老母的难以回归,使得罗教许多计划都沦为了虚妄,有机会可以报仇,自然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