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是个——”她提起镇魔司的人,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仿佛有些一言难尽。
范无救的脑袋难得灵光了一次:
“是那个身材高大,却大冬天的穿了一件挂红纱衣的男人?”
“是——”陈多子点头。
范无救扭头向哥哥吐槽:
“这是个变_态,衣襟没有扣好,奶_子都要掉出来了。”
“……”
范必死嘴角抽搐,看了赵福生一眼,喝斥弟弟:
“别胡说,别给大人惹事。”
毕竟对方是驭鬼者。
这些人脾气反复无常,虽说畏惧万安县的人,但大多是畏惧赵福生、蒯满周及孟婆等人的实力,未必会将范氏兄弟及张传世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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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万安县驭鬼者众多,人多势众,会在一定程度上震慑昌平郡的人,可范必死为人谨慎惯了,在知道对方是驭鬼者的情况下,不怕事却也不想招惹事。
他怕弟弟口无遮拦招惹事非,就算到时赵福生会护短,总是平地生波折。
范必死提到‘给大人惹事’后,范无救顿时慌乱,连忙道:
“大人,我错了——”
“没事。”
赵福生护短:
“说句实话玩笑而已,他们要是受不起,是他们的问题。”她淡淡的道:
“我们努力办鬼案、提升实力,可不是为了跟人说话都小心翼翼。”
“是、是——”
范必死呆呆的点头。
范无救沉默半晌,突然拳头一握:
“大人说得是!将来我必定也要驭鬼,我绝不给大人拖后腿。”
“……”
赵福生看这两兄弟突然间热血沸腾,沉默了片刻,最后无声的点了点头,又看陈多子:
“胡容上门后跟你们说了什么?”
陈多子就道:
“这位胡大爷上门后,就说知道了我家发生的事,说这是一桩祸事,但是——但是现在还没有爆发,他说他受丁大人之托,看在我家老爷的份上,想给我们卢家指条明路。”
听到这里,赵福生几乎已经猜到了丁大同的盘算,但她仍是例行问道:
“什么样的明路?”问完,不等陈多子回答,又自言再问:
“让你们履行与文兴县臧家之间的婚事?”
“对。”陈多子温顺的道:
“胡大爷说,丁大人讲这事儿邪门,兴许是臧老爷那边出了些什么事儿,或是他们请了异人出马来求婚,说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让我们最好不要悖逆而行。”
这件诡异案件分明是出现了鬼祸的雏形,丁大同是个经验丰富的驭鬼者,他深知鬼祸的可怕之处。
卢家人却只是普通人,对鬼案及厉鬼的认识则不够深。
遇到这样的事,他们早慌了手脚,既怕卢珠儿出事,也怕全家人跟着倒霉。
丁大同拿捏到了普通人的软肋,派了胡容恐吓他们:
“丁大人说,这是鬼案。”丁大同深谙半真半假的语术:
“但既然厉鬼现在还没有杀人,想必是讲前因后果的,文兴县臧家既然只想结亲而非结怨,兴许卢家一家人送女出嫁,便能化干戈为玉帛,坏事变好事。”
胡容将丁大同的鬼话转述完,又开始威胁:
“如果不听,到时大祸降临,卢家就会满门都死。”
他连哄带威胁,将本就已经被近来变故吓得六神无主的卢育和震得言听计从,只有点头应是的份。
“之后我们恭送了胡大爷,便打算先派人去文兴县打听、打听臧家的位置。”
说到这里,陈多子又停顿了少许时间:
“可、可是丁大人说不要耽误时间——”
当日事发后,卢盼儿‘中了邪’喊出卢珠儿婚礼倒计时的时间,这个时间便如悬在卢家人头顶要命的刀——同时这个事也悬在了丁大同的心里。
他总觉得这事儿不能拖,久拖必会出大事。
卢家的是一桩鬼案。
虽说厉鬼还没有开始杀人,但这并不意味着卢家招惹的鬼祸易解。
鬼胎案还没有结束,鬼婚案又接踵而至。
丁大同心里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得将卢家人赶出昌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