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已经有了底,吩咐徐家人:
“将屋檐下的灯笼全部点亮。”
“点、点、点!”徐雅臣挥手喝斥黄四:
“照大人的话做,将整个宅子全点亮。”
“点灯!点灯!”黄四也喊。
仆从、杂役甚至徐雅臣的几个儿、孙也跟着帮忙,一会儿功夫,整个畅春园的灯笼全被点亮,园子照得如同白昼,将先前那种阴森诡魅感瞬间驱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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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于火光之中,徐雅臣觉得身上那种凉嗖嗖的感觉都消褪了些。
他转头看向赵福生:
“大人——”
但赵福生却没有理他。
她的目光先在宅院之中转了一圈。
从红泉戏班失踪以来,徐雅臣意识到此事涉及诡异,令人封闭了畅春园后,园里便再也没有人打扫。
不过短短几天功夫,庭院地面积满了落叶。
有些是园内植物所掉,有些则像是外头种的竹叶飘进来了,铺了厚厚的一层。
徐雅臣一见赵福生的目光落到这些落叶上,顿时头皮一麻,喊了一声:
“来人,将这些叶子清扫了,方便大人查案。”
“先不要急。”
赵福生止住他的动作,又向五名先后送饭的杂役招手:
“你们过来。”
几人不明就里,惴惴不安的上前,躬身站到了赵福生的面前。
“你们说,送饭时除了看到红泉戏班的人吃了饭菜之外,还有人曾与戏班的人交谈过,是不是?”
赵福生再次问道。
这样的问题她已经重复问过,此时竟又再度提及,仿佛这个问题十分重要……
五名仆从不敢大意,彼此看了一眼——
赵福生皱眉喝斥:
“你们看什么,回答我的问题!”
她本身驭鬼者的身份就令人畏惧,此时沉脸喝斥之后更是威压震人。
几人浑身一抖,连忙异口同声答应疲乏:
“是!是!”
“哪些人与他们说过话的?”
赵福生可不管这些人心中想什么,又再度发问。
“我、我与柳班主说过话——”
有人怯生生的率先道。
“我也说过——”
见有人先开口后,另一人也很快承认。
赵福生点头:
“好,说过话的来站我右手边。”
她这样一说,有四人都站了过来,另一人哭丧着脸站另一边,莫名有些不安的样子,脸上还带着懊悔,仿佛有些后悔自己之前没与这些戏班子的人说话,此时独自站一边感到有些害怕。
“你们还记得当时与戏班子说话的情景吗?”赵福生直接问道。
“记得。”四人点头。
“说话的时间、地点呢?”赵福生又问。
四人回答到这里,见她神色温和,并没有动手伤人,胆气逐渐大了些:
“也记得。”
“好。”赵福生随手指了一人:
“你先来说,你与红泉戏班的人在哪个时间、哪个地点说过话?说了什么?”
被她指中的人就战战兢兢的道:
“我在十月初二那天,与柳班主开过玩笑——”他说了与柳春泉的对话,又给赵福生指认地方:
“我在是这里与他说的,当时我就站这里。”
说完,又道:
“后来,十月初七,轮到我当值,我与戏班中的柳复生也说过话——”
他一连指出了几个时间,分别与戏班中一共五六人讲过话。
有些时间说得不大准确,但双方站立的方位却还记得,都一一指认了。
有的是在园,有些则在屋内。
赵福生将他说的话记在脑海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