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有人留下,你们年轻人去吃席,我留下来守门就行了。”
她‘呵呵’笑了两声。
范无救被她笑得浑身发麻,见她提着茶壶等待,忙不迭的将摆在自己手边的茶杯端起来,顾不得水还有些烫口,三两下喝了个空,连吞进嘴里的茶叶沫子都嚼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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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说话的同时还在关注其他人,一见范无救将水喝完,忙不迭的又提着水壶替他满上。
“……”范无救赶紧道谢,又将茶杯端起一口干了。
孟婆怜爱的看了他一眼,又替他将水满。
范无救面露苦色,看向范必死:
“哥——噶。”他打了个饱嗝。
“……”范必死一脸无语,连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孟婆见此情景,终于将目光从范无救身上移开,又替范必死将杯子满上了。
“多谢孟婆。”范必死老实道谢。
孟婆就笑道:
“做些许小事,哪用得着谢我。”
人上了年纪就喜欢怀旧,她提着水壶:
“我早前摆摊,起早贪黑,不知比现在苦多少了。大人照顾我,将我招揽进镇魔司,如今不愁吃喝,也不受风吹雨淋,有新被褥、新衣服,光拿钱不干活,我心中也不踏实,能给你们添茶递水,煮些吃的,我就高兴了。”
她又笑了两声,满脸慈和之色:
“喝水好,喝水排毒,我看小范身体壮硕,应该就是爱喝水的缘故。”
说完,又转身替范无救满上。
范无救端着茶碗,满脸苦色,只好看向赵福生:
“大人——”
赵福生嘴角抽搐,招呼孟婆:
“这一次徐家搬迁,我们镇魔司内谁都不留,大家都一起去。”
她一说话,总算是将孟婆的注意力转走,范无救这才真正得救,松了松裤腰带,打了个水饱嗝。
刘义真正要说话,赵福生就道:
“我与纸人张相识的时间不长,甚至比不上在座的几位。”
“……”张传世不敢吱声。
“……”二范顿时不约而同坐直了身体,将双手夹在腿中,挤出尴尬的笑容。
赵福生并没有看这几人神色,而是接着道:
“但我也跟他交过几回手,这个人手段很高明,布局不在明处。”
提及正事,她收起开玩笑的心:
“如果他有意趁徐家搬迁而搞事,那么必定早就已经在布手,兴许当日会发生一些事,引走我们的注意力,但我觉得,这些事可能只是障眼法,他真正的后手极有可能藏在这些障眼法中。”
她说得也有道理,刘义真与孟婆点了点头。
“再说了,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总不可能因为一个纸人张,便提心吊胆,日子不过了。”
她淡淡的道:
“徐家搬迁也是一个大事,万安县自出事以来,大部分的人都是往外走,如今徐家是首个搬入万安县的大户,我们自然是要给予支持,让其他观望的人好好瞧瞧的。”
赵福生这样一说,刘义真便不再多说,算是默认了。
众人正说话间,突然大厅外有个人探头探脑。
初时伸脑袋进来看了两回,又将头缩了回去,但数次三番后,仍引起了大厅内众人瞩目。
武少春虽说隔了大半个月才回镇魔司,但他眼睛利索,一下将人认出来了,大声的喊:
“郭威,你干什么呢?”
他一开口喊人,厅内本来装着没看到此人动静的其他人顿时都转过头。
赵福生见此情景,眼中不由闪过一道暗芒,嘴角勾了勾。
她已经猜到郭威来此的目的了——镇魔司里,第二个讨薪的来了。
那被武少春喊住的人正是郭威。
封门村的鬼案后,他全家人都死了,唯独他一个人活着,当时赵福生见他可怜,将他带回了镇魔司中。
呆了一个月的时间,郭威从最初瘦得皮包骨头,见人就唯唯喏喏不敢吱声,如今也养回了一些肉。
他被武少春喊住后,面露苦笑:
“爹——”他下意识的喊,而武少春也坦然点头:
“你有话进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