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里头一共九尾锦鲤灵鱼。
纪纾禾原本还想着,这本意应当是个好寓意的才摆上的,可他们三人抓了那鱼之后才发现,并不是这灵池滋养的这些灵鱼这般肥美,而是这灵鱼在养水,养池!
纪纾禾想过着供灵珠也许被藏在了某条鱼的肚子里头,没曾想捞出来的每一条鱼都带着灵气,都要被滋养成三阶灵鱼了。
徒玉和纪纾禾二人捞上一条,一九便斩杀一条。
最后从那九条灵鱼的肚子里头取出了一共九块细小的珠子碎片。
纪纾禾暗自感叹,难怪这个结界进的轻松随意,却能在不声不响的时候,将人困在里头。
“是因为这珠子碎了我们才出不去?”
徒玉问道。
“是,也不是。”
她继续说着
“艮位主土,以水震土,本是逆施。可这人偏偏将这珠子以一化九,藏入这鱼肚子之中,震在了水下。”
“所以呢....?”
徒玉听的云里雾里的,克制关系他当然知道,可这阵法眼位什么的克制关系,他就一知半解了。
“所以这一方空间里头的一天,外头已经过了九天了。”
“那你会解吗?”
纪纾禾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了一九
“若是破了这阵法,这一方空间便不复存在了。”
一九回身看了一眼竹楼,一时之间心中感慨。
这地方他住了好久,说不上有感情,但也有些不舍。
因为这只是因着主人一句竹楼而建起的,可这个地方,到底是没有与主人之间的回忆的。
他只是住的久了,当知道自己可以出去了,竟然生出了一丝丝的怯意。
他真的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可是他一个剑灵,还受了伤,哪怕出去了,去了又能如何?
纪纾禾知道这会儿一九心里头难受,她也没有催促,和徒玉两人静静的站着,回身望向那一片竹楼。
“你们说,主人会喜欢这一座竹楼吗?”
徒玉没有说话,默默的撇开了脑袋。
但是他心中有个声音在问他,若是父亲还在世,会对他觉得失望吗。
“这楼也没那么重要。”
一九回头看着纪纾禾,眼睛乌黑发亮,他不理解眼前的小孩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就不重要了?这可是主人的愿望。
“萸清道君只是想和你们一起,一层或者两层的竹楼于她而言,没有那么重要。”
一九好似听懂了,又好似没有懂。
就见纪纾禾忽然掏出了纸和笔,就着那灵池的围栏,埋头画了起来。
徒玉是见过纪纾禾的画技的,这会儿有些嘴角抽搐。
好好说话,别画画呀!
就见不一会儿,一张纸举到了一九面前。
“你看,萸清道君想要的,就是你,阿启,还有她自己,在一起。”
她又将另外一幅画,递到了一九面前。
“只要你们三人在一起,哪怕身后不是竹楼,是山,是海,是湖泊孤岛,她也能感受到内心的归属和宁静。”
一九盯着那两幅画,画的很丑,真的很丑。
两幅画里头都只有两个人,他在那画中甚至都不能算做是一把剑,说是一根棍子还差不多。
一九看着那两幅画很久很久。
最后小心翼翼的折好,揣在了怀里。
“动手吧,我们出去!”
一九忽然说道。
他话音落下,便不再去看那竹楼。
纪纾禾闻言也不耽搁时间,双手运出灵力,那散落一地的碎片自地上飞了起来。
似碎片之间有着强烈的吸引似得,竟是一片片自己拼凑到了一块儿去了。
徒玉警惕的看向四周,深怕忽然窜出个什么东西,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一九在边上抱着胳膊,为纪纾禾护法。
她的额间渗出了丝丝汗珠子。
纪纾禾只想着,幸好在第一时间将身上的伤给治好了。
最后一片碎片落定,那供灵气的珠子陡然金光大盛,只叫人睁不开眼。
连同着另外的八颗珠子光芒都更刺眼了几分。
那珠子稳稳的飞向了原本的池中。
那灵池中的水就好似沸腾了一般,噗噗的冒着气泡,水面升起了白色的雾气,一方灵池就好似变成了温泉水一般,雾气缭绕。
池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下降着。
不多时,便显现了池低的模样出来。
纪纾禾只觉得心惊,原本看似装点用的那池中水石似被冲入了能量,山石之间,一条金色的线慢慢将几处山石都连接了起来,阵法的全貌就这样在几人面前铺开了。
纪纾禾看着那运行的阵法,以及落在阵法中间的那颗供灵石。
只觉得这一方的时间重新开始流转起来了。
而她之前同时磕下的丹药,几乎在体内要暴走,她鼻尖溢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