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瞬间砸了下来,将铁丝网炸开一个大缺口,积雪四处飞散。
这一炮距离爬犁至少有七八米远,枣红马受了惊吓,跃起前蹄,嘶鸣起来。
就见小顺子从地上爬起来,一脚将水田踹飞,自己坐上爬犁,朝后方飞奔起来。
刚跑出十多米远,又是一声巨响,炮弹正好砸在了他的前面。就见爬犁瞬间飞了起来,在空中翻滚一圈,四分五裂。
那匹枣红马也被炸出两米远,躺在地上不动了。
硝烟和飞雪散去,地上只留下一个露出黑土地的弹坑,各种碎片散布在周围。
小顺子不见了,或者说,小顺子到处都是。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了望塔上的机枪又响了,朝着两边的山坡打了过来。
前面的小崽子赶紧开枪反击,我刚想开枪,就见那门山炮对准了我们,日本兵正在调整炮口。
连水月大喊:“跑,快跑!”
我一把抓起连水月,一把抓起钱麻子,回身往坡下滑去。
头顶一声巨响,积雪铺天盖地,我感觉耳朵嗡嗡响,眼前一阵模糊。
炮声不断,我们互相拉扯着,一口气滚到下面,这才停了下来。山谷中还有枪炮声,现在应该是冲着西边打了。
我们带着几个小崽子,绕回营地,刚歇了一会儿,就见马骏也从另一边回来了。
他满身都是积雪,脸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走路也是一晃一晃。
回到篝火旁,他坐下喘了一阵子,抬头冲我们笑了:“这群兔崽子,话都不说,直接用炮轰。”
我抓把雪擦了擦脸:“他们压根儿就不想聊,咱们得冷静一下,再想个招儿了。”
马骏叹了口气:“小顺子是可惜了,只能下去找阎王爷说好话了。”
钱麻子赶紧问:“大当家,看见水田了没?”
“我刚才瞅了一会儿,没看见啊,估计掉雪窟窿里,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