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握紧他的手,低声说:“兄弟,炮不炮的无所谓,老婆孩子热炕头最重要。”
西边好摇摇头:“小刀,老婆孩子热炕头我都有,不稀罕。你要是没有,哥们儿可以帮个忙。”
罗老九在旁边一听,差点笑出声。
我只能连连摆手,劝他赶紧上路,把两条大黄狗也带上。
与他们分开之后,我们四人也收拾妥当,骑上马,出发了。
我不认识路,跟着三镖走就行,反正现在快入夏了,林子里不冷不热,走快走慢都不难受。
北满的一年当中,有半年都是冬天,冰天雪地。正儿八经的说,在这样的地方活下去,不容易。
尤其是胡子,夏秋两季在林子才能自由活动,“跳子”也不会选择这时候进山。
所以,我们在山里一路驰骋,也不觉得累。
几天之后,终于到达了医院,远远一看,还是一片繁忙。
三镖正领着我们,在门口向岗哨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罗老九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刀,你看那个是不是……”
我伸头往里面一看,几名战士正从一辆大车上,把绑在一起的小野猪解开,一人抓一只。
此时,远处的平房后面,站着一个大高个,围着带血的围裙,手里拎着一把杀猪刀,冲这几名战士大喊:“同志们,咱能抓点儿紧不?我一会儿还要学认字呢!”
李半拉子!
我激动坏了,赶紧跳起来挥手大喊:“李半拉子!我们回来了!”
几个战士应该没有抓小野猪的经验,放松警惕,搞得几只野猪满院子跑,他们只能跟在后面追赶。
人喊加上猪叫,李半拉子没听到我的喊叫,还在那里大声指挥。
忽然间,他扭头看向这边,当即愣住了。